司清假裝眯着眼,打量了下面人一番,然後動了動自己的喉結,用自己富有磁性的嗓音答了聲。
“正是。”此時的她是女扮男裝,倒也不怕被對方認出自己來。
“本小姐……”像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又怕自己顯得太過自傲惹得對方不悅,賀思君連忙改了自稱。
“……我……我想找你們這兒盡可能大的管事人,因為我今日有個重大懸賞任務。”随後賀思君又頓了頓,像是怕他們不肯接一般,拿出了一袋重量不輕的金子,放在面前的櫃台上。
要不是未名之前辦事不利,又不肯再次動手,她也不想出此下策。
更何況那女人竟然逢兇化吉,這次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要找就找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殺手組織,就不怕她不中招。
而賀思君背後的未名看似低頭随侍在她的身後,實際上正全身心地戒備着這裡實力最強的司清。
感知到這一切的司清勾唇一笑,雙手叉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賀思君。
“不知本閣殺手堂的堂主,夠不夠資格?”
“你是堂主?”
司清難得的在這未經世事的表小姐臉上看到了震驚的神色,這一趟來的倒也算收獲不小。
而此時的賀思君本以為傳聞中的堂主會是個陰暗的老頭,沒想到竟是面前氣質非凡的年輕男子,即使帶着面具也難掩那僞裝之下的絕色,賀思君眼中的驚訝不言而喻。
見對方不信,司清便朝旁邊的黑衣人随意勾了勾手指。
見狀那黑衣人立刻心領神會,趕忙搬來一把價值不菲的寶座,并給她細心地拍了拍灰。
司清緩緩走到台上,翹起二郎腿,慵懶又随意地坐在自己的堂主寶座上,一隻手輕輕托住自己的腦袋,從上方看着下面的二人仿佛在俯瞰衆生。
她看着對方,語氣冰冷卻又帶了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問道。
“這樣如何?信了麼?”
看着王座上的司清,賀思君一瞬間被折服了,她癡癡地點了點頭,好似全然忘記了自己先前的害怕。
“我信!我信!……還請尊敬的堂主大人一定要出手幫幫我。”
“所以,您的需求是?”
司清輕托着腦袋的手放下,就這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就仿佛神仙話本子裡蠱惑人的妖怪般引誘着她說出心底最深處的欲望。
賀思君猶豫了一會兒,終于在司清鼓勵的目光之下一字一句地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殺了丞相府四小姐——姜雪清。”
好,很好。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一句話。
不愧是尊貴的太尉府表小姐,視她人之命如同草芥一般,更何況自己是在她的眼裡搶了自己寵愛,害得自己兄長們受罰的禍水。
一旁的未名聽到她的話也隻是一言不發,畢竟他早已攔過她了,但礙于約定不能明面提示而已,但結果反而招緻的是她的謾罵。
既然如此他索性乖乖做個暗衛,隻要保證她不出事便可。
慵懶坐在堂主寶座上司清的聞言忍不住輕輕一笑,多虧自己還是這裡的堂主,不然實屬見不到這有趣的場面了。
這堂主行蹤鬼魅,陰晴不定,令人捉摸不透,讓身為相府二小姐的賀思君很是慌張,她緊緊攥着手中的帕子,靜靜而又忐忑地等待着對面之人接下來的反應。
“不……不行麼?……”
“不,表小姐大可放心,這樣買兇殺人的單子我們接得多了。”司清的這句話直接拆穿了她的僞裝,點出了她的身份。聽聞此言,賀思君的小臉一下變得煞白,不過接下來司清的話讓她的面色好了許多。
“我們也有所聽聞,這四小姐近期在京中可是聲名不凡……隻是四小姐身份尊貴,這個價格嘛……”
聽到這話,賀思君便放了心,為了給司清一點厲害瞧瞧,她可是有備而來。
她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暗衛未名,未名什麼也沒說,隻是無可奈何地從身上又掏出一袋金子遞給賀思君。
看着賀思君手裡的那兩袋子錢,司清很是滿意,她保證,會給賀思君一個大驚喜的。
“這些,隻是定金,無論事成與否,權當我和貴閣交個朋友。後續要是事成了,還有三袋金子,我都會雙手奉上。”
賀思君一臉的信誓旦旦,但同時她内心十分肉痛,心疼自己的寶貝金子。
畢竟這裡所有的金子差不多是她的全部身家了,為了除去司清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她可是豁出了老本。
“沒問題。”堂主的聲音透露出了幾分滿意,再加上她的承諾,終究是讓賀思君懸着的心安定下來,但緊接着,司清話鋒一轉,悠悠道。
“不過……總不能讓我們在府裡下手吧?你總得……出賣點她的行蹤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