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司清她們平安落地後,諸葛班也隻是朝她們點了點頭,算作交接,随後便吩咐手下繼續收拾這裡的殘局,而她卻伫立在安全網前仔細檢查着,一言不發。
諸葛班雖然默默的不說話,但摸着裝置,眼神又滿是虔誠,好似在看某種珍貴的古董一般。
司清見狀,也早已習慣她這般,隻是笑笑不說話。
可不知為何,下來後的司清卻總覺得有些不适,感覺有些許喘不過氣來,這在她一個常年習武的人身上是不常見的,她再一看,原來四周不知何時已經漫漫彌漫着淡紫的毒霧。
“有毒。”
在月影的提醒下,三人連忙擡手捂住口鼻屏住呼吸,然而卻見從黑衣人後邊快步走出一紫衣男子。
來人身形修長,瘦削卻不體弱。
天生向上挑起的眼梢微紅,給點墨似的眸子帶了幾分邪魅。隻是卻蹙着眉頭,眉眼間盡顯焦急之色,步履匆匆,手上還拿着什麼東西。
然他一開口,便将渾身的邪魅氣質破壞得一幹二淨。
“你們三個還不快服下藥包,等下沒被摔死倒是要被毒死了。”
一邊說着,他一邊将那藥粉塞到三人手上,語氣間自然沒了什麼好氣。
此人便是牽機閣的毒醫,擁有雙重人格的雲胥。
準确來說他才是第二人格,而這具身體的主人格是雲複,而區分他倆的方式也很簡單。
主人格好醫,而他好毒,二人所喜顔色也如他們所研究一般,一個青綠,一個紫黑。
二人幾乎是你一天我一天輪流出現的,當然在有需要的時候也可通過另一人格的呼喚現身。
今日,便輪到了雲胥。
見到來人的司清輕咳一聲以掩飾尴尬,随後便趕忙接過藥包服下,果然剛才的不适感即刻間煙消雲散。
懸崖底生長着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這些奇花異草的共同點之一便是擁有劇毒,因而也在這上方形成了一片毒霧。
若是沒有毒醫雲胥的幫助便無法在這兒活動自如,這毒性不說分分鐘斃命,日後也是肝腸寸斷痛苦不已,直至身體潰爛而亡。
雖說閣主全額報銷解藥所需藥材和金銀,但替衆人準備解藥的雲胥還是暗暗肉疼了許久。
畢竟金銀常有,珍貴藥材難得。
但他來都來了,這些服了藥包的人不得給他打苦工采夠藥材才是。
于是雲胥清了清嗓子,收起了前邊那副操心老媽子的模樣,正色對其他黑衣人道。
“一隊給我繼續挖藥材。二隊跟着諸葛拆裝置。”
“是!”衆黑衣人低頭領命,分頭行動,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而雲胥則帶着司清三人朝搭建好沒多久的竹屋方向走去,一邊走還一邊邀功般地說道。
“昨夜加班加點,可算是把你們要的東西打造好了。你們可不知道,為了配衆人解毒的藥,我是兩天兩夜沒合眼啊。”
雲胥一邊說着,一邊對着三人指了指自己濃重的黑眼圈,看起來就像被别人打了兩拳。
看得雲竹忍不住在一旁偷笑,就連平日裡一臉嚴肅的月影也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司清收回看向毒花異草的目光,看着那訴苦的雲胥,忍不住無奈地搖了搖頭,輕笑了聲道。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回去讓堂裡的人多撥一些藥材給你就是,還有這些毒花異草,這回就不必交到閣裡了。留在堂裡你随意使用。”
聽到司清的話,雲胥不禁喜上眉梢,原本略顯疲憊的神情也仿佛打了雞血一般振奮。
“哎呀,我家堂主真是英明。”
話語間幾人便穿過密林,走至竹屋前。
雲胥走上前去,推開門,朝三位擺出了請的手勢。
“這邊還有,請堂主來驗收一下我們的成果吧。”
司清一行人進入竹屋内,雖說是臨時搭建的,但桌椅床榻等等應有盡有,也是多虧了牽機閣衆人的一番苦心。
看着這裡,司清點了點頭,淡淡地道了句,“不錯”。
雲竹看了看這裡生活用品齊全,心下冒出了一個不安的想法,耐不住性子的她連忙出聲問道。
“啊?堂主,我們該不會真的要在這裡住滿幾天吧。”
司清點了點頭,随後她一掀裙擺,在桌子面前的竹椅坐下,雲淡風清地喝了口自己倒的的茶後,漫不經心地道。
“既然是演戲,就要演全套。”
得到司清的肯定,雲胥的氣焰也變得嚣張起來,他應和般的點了點頭,手裡還揮舞着不知從哪變出來的器具,看着二人“惡狠狠”地笑道。
“聽到沒,堂主說得對!你們兩個先輪流在椅子上躺好,我待會親自給你們打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