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遇襲,姜四小姐墜崖了!就是郊外的那個長雲崖!”
“什麼?”
得知司清出了事,太尉本就不悅的臉更加是雪上加霜,他一拍桌子,上邊的茶水都因為他的震怒而倒了一地,他大發雷霆道。
“這姜沉怎麼搞得!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好!”
敢這般直呼丞相大名的也隻有太尉了。
畢竟還有幾天新媳婦就要過門了,賓客們的請帖都已發下,再加上是聖上親自賜婚的喜事,更加不可能取消或者推遲,這叫他怎能不生氣。
見太尉如此,衆人更是面面相觑不敢出一言,生怕惹得這太尉更加不快。
而聽聞這道晴天霹靂,一旁的賀二公子不禁臉色一白,身形不穩差點倒了下去,好在有旁邊小厮的攙扶這才勉強撐在椅子上。
因為他知道,她們墜崖的下邊是毒氣彌漫的密林,還有一條湍急的河流。
掉下去——恐怕人是兇多吉少。
“不,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們的!”回過神來的賀二公子直接起身朝着傳消息的管家沖了過去,他抓着管家的肩膀,使勁地晃他,似乎想要得到否認的答案。
縱使無奈,被自家公子抓着的管家也隻能面露難色,無奈地搖了搖頭。
“二公子,您為難老奴也沒用啊!這消息是從姜府傳過來的,千真萬确啊!眼下要緊的是看能不能找到姜四小姐。”
賀小将軍此時此刻也沉着臉一言不發,隻是他那雙緊緊抓着椅子扶手的手,出賣了他内心的不安。
他不願相信,也不想相信,他心心念念的風姑娘就這麼墜崖了。
她武功過人,身懷絕技,一定能平安無事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說不定人還活着,隻是受了重傷,正在等着自己前去營救呢。
想到這裡,賀小将軍心下像是有了希望一般,默默不語,隻轉身便打算前去尋人。
“永定!你要幹什麼!”
見賀小将軍轉身便走,太尉忍不住厲聲出言叫住了他,他們都還沒讨論出個結果呢。
然而沒想到這賀小将軍隻是側了側頭,目光甚至都沒看向衆人一眼,神情漠然,卻又決絕。
他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找人。”
回想起這姜小姐是厭從瑜未過門的妻子,衆人也不禁将目光投向他處,見厭從瑜默默站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神情晦暗不明,還以為他是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失了神。
殊不知厭從瑜隻是在心下懷疑這個消息是否是真實的,畢竟閣裡也沒有消息傳來,他本想讓自己的侍從回去調查一番,但又礙于衆人在場不好派人回去。
于是在衆人的注視下,他指尖紛飛,掐指一算,打算看看事情究竟如何。
然而卦象顯示的結果卻很模糊,再聯想司清平日裡的性子,死遁對她來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厭從瑜便料想到這事說不定有蹊跷。
“等等。”
厭從瑜出聲,原本正欲離開的賀小将軍也停下了腳步,但卻并沒有回頭,似乎是想聽厭從瑜所言為何。
然而沒想到厭從瑜卻并沒有對他說,而是走上前來,對着太尉行了一禮。
“從瑜掐指一算,事情或許尚有一線轉機,這姜四小姐很有可能還尚在人間。”像是在安慰太尉,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己一般,厭從瑜定定說道。
“從瑜請求帶領兵馬去崖下附近搜查。”
聽到厭從瑜的話,太尉稍稍放下了些心,畢竟平日裡的他算無遺策,若他這麼說,或許姜小姐真的還活着。
于是太尉點了點頭,言辭裡滿是對他沉着冷靜的贊賞,畢竟司清是他未過門的妻子,這等大事在前厭從瑜卻不慌不急,确實是有他的幾分風範。
“從瑜說得對!找!派出所有人手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體,争取在典禮前把人給我找回來!找不到你們也别回來了!”
面對建言獻策的厭從瑜,太尉自然是語氣有些松動,可面對其他人,太尉不免又換回了之前那副不好惹的模樣。
他又看向身旁的管家,強壓着怒意補充了句。“封鎖消息,本官不想看到整個京城上下有任何一個除府内人員以外的人知道她失蹤的消息。”
“是。”聽到太尉的呵斥,管家也連忙點了點頭,随後馬不停蹄地着人前去搜查。
一時間賀府上下人丁齊出,除了賀府的家臣們還有那些豢養的私兵們,一時之間都被派了出去,衆人步履匆匆,面色嚴峻,都在默默祈禱這姜小姐能夠吉人自有天相。
“我也去!”
回過神來的賀二公子見狀也立馬請求帶上自己的侍從們。
雖然太尉知道他是起的什麼心思,但奈何大事當前,當務之急便是尋到人,便任由他們幾人去了。
賀思君見到管家一路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似的,好奇心作祟的她便忍不住來到議事廳外偷聽。
聽到司清墜崖的消息後她也忍不住小臉煞白,雖然說她是想殺人,可當她真的聽到司清墜崖的消息之時,還是忍不住有些後怕。
因此不等衆人注意到她,她便悄悄離開了這裡。
賀思君跑到廂房,去找自己來這裡暫住的母親,一路上還不小心摔了個趔趄,幸好有翠萍扶着沒有造成什麼大礙。
"母親,母親!"
坐在榻上的關夫人看見自家女兒頭一回這麼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一張小臉還煞白,忍不住出言關切地問道。
“思君,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大事了。”官夫人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心疼地捂上了賀思君的小手,神情關切地說道。“瞧瞧你,這手都冰涼冰涼的。快讓母親替你捂捂。”
“母親,她,她真的死了。”賀思君撲到官夫人的懷裡,聲音還有些顫抖。“她真的掉下懸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