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拍腦袋的新兵一臉不知所以,不明白他這隊長為何如此大動幹戈,他剛剛不是賠禮道歉過了麼,有這麼嚴重麼。
看他這副懵逼的模樣,那守門将領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他可是賀大人,賀家的冷面軍師!鐵血無情,雷霆手段狠辣無比,又是當今聖上面前的紅人,得罪他,你怕是要屍骨無存!你這麼嚣張,不要命了??”
那小兵一聽,這才明白了來龍去脈。他剛剛還沒意識到這賀大人竟然如此厲害,還以為隻是普通的大人道歉後就沒事了。沒想到剛剛竟然犯下了如此大錯,這下他的小命難保了。
想到這裡,他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好似全身都沒了力氣。六神無主的他回過神來連忙跪地,抱住隊長的大腿就嚎啕道。
“啊?大人救我,我不想死。”他上有老下有小,剛剛混了個好差事便要讓他一命嗚呼,他可不害怕嗎。
見到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将領這才消了點氣,繃着的臉也舒緩了不少。
“算了算了。幸好我剛才替你說了兩句話,看來賀大人也沒有要追究的意思,要不然我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聽到自己小命應該無虞,那小兵頓生劫後餘生之感,連忙抱着自己隊長的大腿哭得感激涕零。
“多謝大人,大人就是我的再造恩人!”
将領看着自己的下屬也是搖了搖頭,無奈中又帶了些許嫌棄。
“行了行了,起來吧,瞧你那副沒出息的樣。”
而厭從瑜則是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了内宮之中,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卻遠遠地瞥見長公主——元朝禾的身影。
長公主乃先帝獻昭帝一母同胞的姐姐,雖年過四十,但在宮中秘藥的加持下與年輕貌美的少婦無異,為人花容月貌,權勢滔天,比她容姿更為出名的是,長公主最為喜好人夫,不懼流言蜚語。
若是遇上喜歡的,便擄來一夜生歡,更有強留武将為夫婿之事,讓人敢怒不敢言。
朝中上下各文臣武将皆對她避之不已,而恪守男德的厭從瑜見狀也不禁悄悄隐匿了身形,躲在假山石之後,所幸沒有被公主察覺。
在公主走後,厭從瑜這才從假山石的後邊緩步走了出來,他重新理了理衣襟,再次朝着養心殿走去。
見厭從瑜前來,早就在殿外守候着的太監總管連忙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賀大人,您可算是來了!聖上可是讓咱家在這恭候您的大駕呢。”
面對這獻昭帝從小伺候到大的太監,饒是皇帝跟前紅人的厭從瑜也不得不禮讓三分。
但他倒也沒做的如旁人那般多有巴結,隻是朝那人點了點頭,言語中多有敬重。
“有勞大人了。”
太監總管見厭從瑜這般,也是笑得一臉褶皺。
“大人您言重了,還請跟咱家這邊走吧。”
厭從瑜在總管的引薦下進入偏殿,此時此刻的皇帝正坐在書案前處理政務,眉頭緊鎖,一言不語,似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他注意到了外邊的動靜,擡眸見來人是厭從瑜,那如墨般黑的臉色才好轉了不少。
“是賀愛卿啊,别在外面杵着了,快進來吧。”
雖說皇帝對他寵愛有加,但厭從瑜禮數周到,面對獻昭帝,還是不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參見聖上。”厭從瑜行了禮,這才進了書房。
獻昭帝放下了手中的案牍,看着面前翩然而立的厭從瑜,想到接下來要說的事,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他清了清嗓子,口吻中似有玩笑話。
“賀愛卿可不要怪罪于朕啊,新婚第二日便讓你前來,實屬是有要事相談。”獻昭帝明明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時不時的就要大動幹戈,但卻還是做出一番體恤臣子的模樣。
厭從瑜看他這般,自然也是明白皇帝召他來是為何。
無非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畢竟但凡宮中或是天上出現一點點的異象,他總是要召厭從瑜進宮問個不停,生怕别人對他的江山有半分的不利。
話雖如此,厭從瑜面上也未曾顯露出半點不滿,隻是低頭道。
“聖上言重了。為人臣子本就該以聖上的命令為重。”
聽到厭從瑜這番話,獻昭帝更是滿意得點了點頭。
“所以聖上今日要臣來所為何事?”
“宮中有異象,因此特來召你來為朕解答一番。”雖然厭從瑜隻是個史官,但他蔔卦技術過人,算無遺策,已經遠超宮中的欽天監,因此獻昭帝不管大事小事皆喜歡找他占上一卦,已實為國師之職。
見獻昭帝所言與自己預想相差無幾,厭從瑜心下了然,雖然不悅于與司清二人間的相處被打斷,但也隻能點點頭應下。
緊接着,皇帝繼續緩緩道來道。
“近些日子朕總覺得心神不甯,且宮中本該這個季節盛開的牡丹卻不知為何都呈現出衰敗之勢,賀大人,你說這到底是為何啊?”
雖然欽天監說是因宮中有災星降生,但獻昭帝還是半信半疑,因此特地召厭從瑜前來行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