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司清心下意外,沒想到那看起來弱柳扶風的賀夫人竟也是這般的蛇蠍心腸,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過須臾,她又後知後覺地回想起當時那賀夫人的異樣,原來是做了虧心事還怕鬼敲門啊。
想到這裡,司清又将目光放回眼前之人身上,見厭從瑜說的那般雲淡風輕,她忍不住輕笑着打趣他道。
“沒想到你連這等後宅之事都了如指掌,不愧是專攻情報的厭堂主啊。”
見厭從瑜告訴了她這些隐秘的情報,司清連帶着對他說話的語氣都好了不少。
聽到司清這般“誇獎”自己,厭從瑜見狀也,隻是心底有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歡欣。
“夫人過譽了。”
“不過……賀小将軍知不知道此事?”
見司清居然還關心起不在場之人起來,厭從瑜剛剛欣喜的心又蓦地沉了下去,他垂下眸子,嘴角那若有似無的笑意消失,話裡話外間不禁多了些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許醋意,連帶着他的聲音都冷了些許。
“自然是不知道的,或許他隻以為母親是體虛而亡吧。”
然而令司清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厭從瑜卻話鋒一轉,擡眸迎上司清那略感意外的目光,嘴角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
“你不會以為,在下會這樣說吧?”
司清見狀也忍不住微微一愣,難道事情還另有隐情?
隻見厭從瑜輕輕一笑,随後垂下眸子,神情晦暗不明。
“很可惜,要讓夫人失望了。”“那賀小将軍不僅知道是她害死的母親,還放任她存活至今。”
聽到這裡,司清瞳孔略微有些地震,她原本以為隻是相府的後宅之人才會這般爾虞我詐,沒想到比起太尉府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雖說她早有預料這太尉府都不是什麼好人,可當她親耳聽到之時,也還是忍不住有些震驚。
“為什麼?”
按照常理來說,生母被姨娘坑害了不應該報仇麼?竟然還這般的相安無事?
然而聽到這裡,厭從瑜隻是笑笑,他絲毫不以為意,仿佛在說的是一件在太尉府再尋常不過之事一般。
“無毒不丈夫,比起女子來,這男子的手段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賀小将軍的生母本有心上人,且是受家族強迫嫁進來的。不愛太尉,連帶着也不待見他,隻将他交予乳娘撫養。
因而母子間也沒什麼感情。況且斯人已逝,再追究也沒什麼用。有了這個把柄,賀小将軍也能更好地威脅她。”
話語至此,厭從瑜又頓了頓,看着司清的眼神裡又帶了一分戲谑。
“與其送其他人上台,不如送這個自己有把柄之人上去更能拿捏對方,不是麼?”
聽聞的司清沉默了,這太尉府之人還真是……超乎她想象般的黑暗。
見司清不說話,厭從瑜還以為她是知道事實後一時難以消化,畢竟在外人的眼裡,這賀小将軍的名聲比他倆來說好上不少,勉強算是正人君子。
“怎麼?夫人很意外?”厭從瑜繼續追問道。
不過确實,這些内部情報司清也不可能從其他地方知曉,更何況那賀小将軍心悅于她,在她面前更不會說這些隐秘了。
司清倒也沒有這個必要在厭從瑜面前撒謊,因此她隻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厭從瑜的說法。
“也算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那賀二公子是怎麼利用對待賀思君的,她也看在眼裡。
随後司清又想起來厭從瑜剛才那副冷臉的表現,不禁托起下巴,眯着眼看着他那張臉,故作調笑道。
“怎麼?夫君剛才那般……莫不是吃那賀小将軍的醋了?”
她當然是故意的,畢竟這厭從瑜天天這麼一口一個夫人的叫她,她也得回擊一下不是?
見司清這般點出了他的心思,厭從瑜不禁輕笑一聲,倒也沒有否認,隻是裝作一副不以為意的口吻,看着司清那狡黠的眸子笑了笑,說道。
“怎麼?為夫不該吃醋麼?”
聽到他的回答,司清隻是笑笑,若是她繼續追問,怕是又要入他的圈套了。
“當然,在下隻是提醒夫人小心賀家之人罷了,畢竟那賀二公子也不是什麼長情之人,身邊的女娘換了一批又一批。”隻有那傻傻的賀思君還一直癡癡地守在他身邊。
當然,他一個局外之人,也懶得跟賀思君戳破這件事,畢竟隻會惹禍上身,招緻她的怨怼。
然而見厭從瑜說的這麼義正言辭,司清不禁又覺得有些好笑。
“哦?這麼說來,聽你的話像是賀府上下隻有你一個人出淤泥而不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