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徐安容來找她肯定是有事而來,不可能平白無故地來她這小院子。
“是。”三人得令,拿着東西便離開了此處,雖然她們有所擔憂,但為了不引人所疑,一路上終究還是沒有回頭。
見司清屏退了雲竹她們,徐安容也如她一般屏退了侍女們,她朝着司清淺淺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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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妾身前來,是想邀弟妹來我院中一同品茶的,就你我二人,說些體己話。”
雖然她說的是品茶,但是具體究竟是為何司清便不得而知了。
但司清也能想到,這恐怕是讓她撞上鴻門宴了,不過看對方這架勢,是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嫂嫂邀請,清兒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既是這般,還請嫂嫂帶路吧。”
“那弟妹便跟我來吧。”
徐安容靜靜地注視着司清,淺淺一笑,随後轉身便在前邊帶路。
看着眼前之人氣質非凡,舉手投足間皆顯露出受過良好教育之迹象,可司清不明白的是,不知為何她隻是成了妾室。
一路上二人無言,對方沒開口,司清也不好問些什麼。
畢竟敵不動我不動。
“到了。”徐安容話音落下,二人便移步至她的院中。
院中有小橋流水,雖不說豪華大氣,也别有一番典雅之味。
中央那個别緻的小亭子便是她準備的與司清品茗之地。
亭身雕梁畫棟,别有匠心。雖說那亭中的石桌石椅看起來平平無奇,實際卻造價不菲,皆是從南方運來的奇石。
從亭中舉目望去,院中景色便自成一景。
走在前邊的徐安容在亭子中停下腳步,她側過頭,看着身後的司清淺淺一笑道。
“弟妹便先在這兒歇息會兒。我前去拿茶”。
這番舉動無疑是在暗中給司清了個下馬威。
司清雖然心下狐疑,但也不好做聲,畢竟對方也沒有錯處。
因此她隻是點了點頭,道了聲好,随後便坐在石椅上等待徐安容的歸來。
司清望着那人遠去的身影,卻開始猜測起了來人的目的。
隻是找自己寒暄一番?不,恐怕沒那麼簡單,難道是因為賀小将軍的事情?
那麼這茶……莫非是她要對自己下毒?
想到這裡,司清不禁眉頭緊蹙,還是覺得得好好應對才是,不能掉以輕心。
正在她思索之間,徐安容端着茶,不急不緩地從房中走了出來。
那時間,卡得剛剛好。讓人有些焦急,懷疑她是故意晾着人,但實際上又沒那麼長,讓人找不出錯處來。
明明看着是那般不争世事,可司清卻明白,此人決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她所言證實了司清的猜想。
徐安容朝着司清淺淺一笑,随後又将目光放回茶具上,不急不緩地将茶具一一布好,動作優雅又從容,禮數周全,讓司清頓覺她的來頭不簡單。
龍井順着壺嘴緩緩倒入茶杯,一時間茶香四溢,似有氤氲。
她将沏好的茶杯往司清面前輕輕一推,語氣似不經意地淺笑道。
“我是該稱呼你為風姑娘呢?還是該稱呼你為弟妹呢?”
徐榮很聰慧,雖然她沒有從外人那兒得知司清便是風姑娘,但她還是通過賀小将軍的隻言片語和他的眼神目光中得知了這一切。
隻可惜她聰慧,卻也為情所困。
而司清本來正盯着面前那不知有毒沒毒的茶水出神,在聽清對方所言後也忍不住微微一愣。
她怎麼知道自己是風姑娘的?莫非是賀小将軍告訴她了?
但司清轉念一想,知曉自己身份之人應該隻有厭從瑜和賀小将軍二人。厭從瑜雖說平日裡淨會惹她不悅,但多年以來的認知告訴她,他還算是個守約之人。
而那賀小将軍,應該犯不上告訴她再生事端.....
那麼就答案隻有一個,她猜出來的。
想到這裡,司清心下了然,看來對方确實如她想的那般不簡單。
于是司清收回注視着那氤氲茶水的目光,擡起眸子重新審視起面前那人來。
隻見她就那麼靜靜地注視着司清,眼底除了好奇的打量外,确實還有那麼幾分隐隐的妒意。
縱使她想裝作不在意,可她那緊緊攥着茶壺的手也出賣了她的内心。
想來她也在擔憂,面前的司清究竟會不會成為自己的威脅。
司清見狀也明白了什麼,因此她隻輕笑一聲,嘴角弧度微微上揚。
“不過清兒還是希望嫂嫂能叫我弟妹。”
二人都是聰明人,司清這番話的意味也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