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勝奇皺着眉頭,極力壓低自己的怒氣低聲道。
“本公子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盡快給本公子治好,不要耽誤本公子的正事。”
賀勝奇确實是急了,在這玉虎山制敵的緊要關頭,他怎麼可以不出現呢?若是他不在場,那得勝後父親更加不會看到自己,那麼他的一切努力便都白費了。
他這幾天回來也隻是臨時看看,除去休息外大部分時間還是待在軍營裡的,他不能讓任何人阻止他上位的計劃,就算是他本人也不行。
聽到賀勝奇這麼“威逼利誘”,那老郎中雖然面露難色,但也還是點了點頭。
“這……老夫盡量吧。”本着醫者仁心的原則,老郎中也隻能給他多加了一點藥,再也不敢多做些什麼,怕危害他的身體引來殺身之禍。
賀勝奇上下掃了一眼這老郎中,見他完全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賀勝奇更是不悅。
“本公子要的不是盡量,而是必須!必須你懂嗎!本公子今日還要上山打匪呢。要是敢耽誤了本公子的正事,你擔當得起麼?”
賀勝奇有氣沒處發,便将氣出在這無權無勢的老郎中身上,怼得那老郎中也不知如何是好。
“這……”老郎中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末了他才妥協道。“那老夫多給公子開一些見效更快的藥吧,若是您有什麼不适的直接傳喚老夫便可。”
畢竟自己全家性命和醫者仁心比起來,還是自己家人的命更重要,這賀勝奇要見效快那他用猛藥便是,就算日後追查起來,他就托辭自己學藝不精罷。
想到這裡,那老郎中又寫了幾張方子,囑咐了那趕來的丫鬟一番。
見這老郎中這麼做,賀勝奇這才語氣稍有松動,他擡眸看了一眼鏡中自己頭上的傷口,補了句。
“算你識相。”
老郎中聽到後也隻能陪着笑臉,點點頭告辭道。
“既然這樣,那老夫就先告退了。”
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太守府他還是能不待就不待,免得讓這些“貴人”們看他不爽,一個不高興就要了他的小命。
而聽到這老郎中要走,賀勝奇也沒有阻攔,他看着遠處鏡中的自己,頭也不回地吩咐親信道。
“阿軒,去送送他。”
雖然他先前看着老郎中不爽,但或許是看在這老郎中給自己診治,乖乖聽自己的話份上,賀勝奇又松了口。
“是,公子。”見狀的阿軒點了點頭,朝着老郎中便往門外伸出手道。“您這邊請。”
面對這陰晴不定的賀勝奇,老郎中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來惹怒他,隻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受寵若驚地道。
“好好好,那老夫就多謝公子了。”
就這樣,那老郎中在阿軒的帶領下走到門外,不過在臨走前,在門外衆人看不到之處,那老郎中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低聲叮囑那前來送他的侍從道。
“在賀公子傷勢完全好之前,最好不要刺激他,不然恐有性命之憂啊。”
可以說是于心不忍,也可以說是擔憂自己的小命,那老郎中想了想還是跟那侍從叮囑道。
他不敢在面前說的原因也是怕那賀公子陰晴不定從而刺激到他,因而他也隻能讓賀公子的身邊人小心看守着他,他瞧着着侍從跟他關系很是親近,這才鬥膽一說。
聽到他這話,阿軒也是沉默住了。
他之前還想問問公子是否還記得那一夜的事情,聽這郎中這麼一說,他也不敢問了,隻好将此事埋于心底,等到日後公子好轉了再問他。
雖然他也估摸着自家公子的傷勢跟那姜雪清少不了幹系,但事已至此,便這麼辦吧。
因而他點點頭,對着那老郎中便道。
“行吧,我會注意着的。你走吧。”
“诶,好嘞。”聽到那侍從應下,老郎中懸着的心也是放下了。畢竟他也算是仁至義盡,況且他叮囑過後,就算出了啥事情也怪罪不到他的頭上來。
說完,這老郎中便離開了這裡。
回到房内,隻見賀勝奇已然屏退了其他侍女,一個人斜躺在貴妃榻上休息。
回想到剛才老郎中的叮囑,阿軒進來也是欲言又止。
賀勝奇見他這服模樣,也是眉頭一皺。
“有屁就放,别在這吞吞吐吐的。”
見公子這麼說,阿軒也是垂下眸子,末了這才緩緩地道。
“公子,您當真不記得了?”面對受傷的賀勝奇,他的語氣自然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到賀勝奇。
畢竟賀勝奇本來脾氣就不好,在這傷口的痛楚之下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賀勝奇聽聞他這話更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廢話。本公子騙你幹嘛!”
被他這麼一說,阿軒也是不敢出聲,看來自家公子确實是忘記了他吩咐過自己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