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賀思君冷冷道。
“不要再問我這些了,從今往後,我不想再理會這些事情了。”随後賀思君對身旁的翠萍道。“翠萍,送客。”
徐安容見她這般,想來也是明白賀思君現下的心情不好,自知無趣的她便盈盈一笑,拜别了賀思君。
“既然這樣 ,那妾身就不多打擾了。”
可回去的路上,徐安容卻總覺得事情有蹊跷,因而她便對自己的丫鬟道。
“小蘭,你去打聽打聽,這表小姐出了什麼事。”
“是。”
·
影堂·行刑處
牆腳的陰影下站着許多黑色身影,烏壓壓地占了一大片。每個暗衛臉上帶着的面具有所不同,這也是區分他們身份等級的标志之一。
原本常年不見人影的影堂此刻卻人滿為患,原是血翎臨走前,太尉特意交代了,讓府裡沒有任務的暗衛們都出來觀看行刑。
畢竟無論未名能不能挺過刑罰,影堂的刑罰都不能白動,要拿來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明月高懸,照亮了堂外的空地,也照在了每個暗衛冰冷的眸上,冷漠,無情,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他們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即将接受死亡刑罰的未名,又像是早已習慣了這一切。
暗衛與暗衛之間,是水深火熱,争先恐後往上爬的關系,尤其是賀太尉手下的暗衛,講究的是一個冷血無情,隻需服從太尉的命令。
因而縱使未名即将面對的是這般恐怖的刑罰,也無人出來求情,更何況,求情也沒用,畢竟太尉心狠手辣,開口求情,隻會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再者,一個小小暗衛的死刑,是不足以出動太尉本尊的。
血翎的一個眼神示意,兩名暗衛便心領神會地去将堂裡的刑具扛了出來。
刑具底座由千年寒鐵制成,正好是人綁上去的樣子,隻不過上邊手腳布滿尖刺,可以看得出來,這番上去,受刑之人必然武功盡失。
另一人手持通體黢黑,如人手臂般粗長的極鐵鞭,上邊滿是尖刺,還早已沾滿了鹹水,一滴一滴地沿着鞭子落下。若是打到人的身上,受刑之人傷口難以愈合,必将流血而亡。
面對眼前冰冷的的刑具,單膝跪地的未名卻是一言不發,仿佛早已看透生死,或許他在彙報的那一刻已然知曉自己的結局,身為暗衛,落得這般結局也是再正常不過。
他蓦地擡頭看向天上的那彎明月,面具之下,他的嘴角漸漸露出從未有過的淡淡笑意,他似乎是釋懷了。
這樣也好,畢竟他早已厭惡在這裡殺戮的生活。
随後他又垂下頭,隻靜靜等待發落。
血翎站在台前,冷眼掃了一眼台下的衆人,随後緩緩開口道。
“未名,辦事不力,未能護表小姐周全,按堂律當鞭刑八十。”
血翎是這裡等級最高的暗衛,刀過無痕,是太尉的一把好刀。暗衛等級森嚴,規矩更是嚴苛,因而在他說話之時,在場暗衛無不肅靜。
随後血翎又轉而看向衆人面前,低頭不語的未名,沉聲道。
“未名,你,可認罰?”
未名早已知曉,按照堂規戒律,他這一番刑罰下來必死無疑,但他還是毫無疑問地低聲應下了,或許他早就厭倦了。
單膝下跪的未名緩緩擡起頭,眼裡已經不複往日的光彩,随後他垂下眸子,頓了頓,隻低聲道了句。
“認。”
見他認下,血翎給旁邊兩名施刑的暗衛一個眼神,他們便齊齊朝着未名走去。
未名被旁邊兩名暗衛架起,他也絲毫未升起半分反抗之情,任由對方發落,畢竟他也知曉,沒了太尉給的解藥,他也會穿心而死,就無所謂死法如何了。
那兩名暗衛将未名架到了刑具上固定住。霎時間,那刑具的尖刺在他身上齊齊穿孔,頓時鮮血直流,染紅了整片地面,而未名竟然也未吭一聲。
太尉這番設置刑罰,也定然是有他的理由的。
畢竟他用過的兵,必定不會給他人有可利用的機會,因而在處以極刑之時,他都會廢掉他們的武功,就算對方救回人,也隻是救了個廢人罷了。
鑽心的痛楚從未名的四肢傳來,竟比他曾經受過的傷痛還要痛苦,未名冷汗齊流,隻是緊咬牙關未吭一聲,畢竟他乃習武之人,這點傷勢還不至于要了他的命,隻是讓他武功盡失罷了。
然而接下來,未名即将面對的便是那殘酷的鞭刑。
鞭子一道一道地落在他的身上,他被打得皮開肉綻,卻硬是咬着牙不出聲,任憑那刑罰打在他身上。
一下,兩下,三下,三十下……四十下……看得全場的暗衛沒出聲音,卻也沒半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