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趙應随出聲,蘇梅才從驚歎中回神,打量着懷中Omega僵硬的笑臉,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任勝寒:“店裡有的都來一瓶。”
趙應随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好。”
“停下,”任勝寒勾起一抹惡意的笑,“先讓我舒服一下?嗯?”
趙應随淡然道:“我不賣/身。”
蘇梅:“咳咳咳……”身旁的Omega貼心地遞過來一杯清水,就着水好不容易把咳意壓制住,蘇梅擡頭看見任勝寒無語的目光。
蘇梅:“……”第一次見到敢拒絕你的Omega,我震驚一下怎麼了?話說任勝寒你真的有點油了,下一句你不會要說“Omega,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力”吧。
趙應随見任勝寒沒再說話,于是默默離開,通知服務生搬酒,夜色裡酒的種類可不少。
帶着幾個身高馬大的Alpha送完了酒,趙應随語氣克制,“祝您在夜色有個愉快的夜晚。”
任勝寒舉起酒杯:“借趙同學吉言。”
趙應随聽到任勝寒帶着威脅意味的回答後毫無波瀾,帶着服務生們退出了門。
蘇梅:“他走了?”
“我有眼睛。”任勝寒說。
“你就這麼放他走了?我看了他的資料,父母雙亡,孤身一人,你拿錢拿權壓了不就行了?”蘇梅不解道。
“你覺得他像其他Omega那樣軟弱嗎?”任勝寒掀開眼皮,“對付他,要欲擒故縱,出其不意。”
蘇梅回想了一下趙應随的氣質,摸摸下巴,覺得任勝寒說的有理,随之在心裡默默為趙應随哀悼,惹到任勝寒可真是他最大的不幸,恐怕大美人要被折騰得很慘了。
門被掩上,趙應随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依照任勝寒跋扈的個性,他不會這麼輕易地善罷甘休。
但是出乎意料的,整個後半夜都無事發生,任勝寒的包廂再沒有喊過人。趙應随看着腕表,他要下班了。
換衣間裡,趙應随把工作服放到櫃子裡,背上包準備離開,卻被人拉住了衣角。
“趙、趙哥。”趙應随低下頭,才能看到拉住自己衣角的瘦弱單薄的Beta。
江可眼角和嘴角都有紅痕,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也是青紫交錯,他沖趙應随讨好地笑,“你、你要下班了?”
趙應随抽回自己的衣服,這一動作卻深深地刺痛了江可,他眼圈立馬變得通紅,無措地把手背在身後。
趙應随拒絕了江可的靠近,卻沒有離開,“什麼事?”
江可眼眶中立馬蓄滿了淚,将落未落,滿眼掙紮的情緒,“我、我的妹妹,手術……沒、沒錢……“
斷斷續續地話語不成句子,趙應随卻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他面無波瀾,一言不發。
看着趙應随無動于衷的樣子,又想起再病房裡毫無生氣的妹妹,江可情緒瀕臨破碎,抽噎着低下頭,豆大的淚珠在發黃的白色鞋面上洇出點點痕迹。
趙應随單手插兜,另一隻手在手機上輕點幾下,“轉過去了。”
江可難以置信地看着趙應随,像沒電的機器人一般,動作遲緩,他拿出手機查看,在發光的屏幕上,一條消息映入眼簾:XX銀行到賬五萬元。
“趙哥!”
趙應随回頭,江可匆忙地擦幹眼淚,像下定了某種決心般撲到趙應随的懷中。
江可輕得吓人,整個人輕飄飄地挂在趙應随身上,如藕段般的手臂環住趙應随的脖子,崩潰地在趙應随耳邊說:“對不起。”
一股異香傳來,趙應随能感受道力量在快速地流失,神志逐漸恍惚,與此同時,更衣室的門正在被粗暴大力地敲打,搖搖欲墜,恐怕撐不了多長時間。
操,任勝寒……
趙應随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神志回複少許,他一把推開渾身無力的江可,拿起凳子用最後的力氣往緊鎖的窗戶上砸去,玻璃破碎,砸出一個大洞。
“别跑!”門被幾個打手暴力打開。
趙應随充耳不聞,從窗戶上跳出,滞空的一瞬間,肌肉緊繃,趙應随一把抓住被固定在牆面上粗壯的水管道,随後整個身子貼在管道上慢慢下滑。趙應随滑到到二樓,所幸窗戶開着,他用慣性将自己整個人蕩進去,盡可能地保留體力。
七拐八拐,趙應随重新把口罩戴上,盡量避着人行走。在夜色工作之前,為避免不測,他以前踩過點,知道一條暗道。
用盡餘力打開門,在聞到清新空氣的那一刻,趙應随眼前一黑,無力地向堅硬的地面倒去。
沒有感受到意料中的疼痛,趙應随迷蒙着睜開眼睛,一個看起來熟悉又陌生的Alpha心有餘悸地說:“小随,你沒事吧?”
趙應随整個人都被Alpha抱在懷中,下意識的,他向Alpha身後看去,何衷歸雙臂交叉,倚在通體漆黑的摩托車上,挑眉看着他。
這個倒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