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試一試?”
随着他肩骨的抖動,面前的人也有了動靜,她拉進距離,暖熱的指腹順着他眼角的淚痕拭去下落的淚珠,傅瑜深吸了口氣,出聲:“可以讓我抱抱你嗎?”
陳懷瑾冷哼一聲,自動彎下身子,靠在她的頸窩,聲音低啞:“不用問。”
傅瑜沒聽明白,自顧自的擡起手回抱他勁瘦的腰,頸部傳來癢酥酥的麻感,她忍着笑意,疑惑道:“嗯?”
緊接着,他淡淡開口:“命都給你。”
“為什麼?”傅瑜安撫好他的情緒,柔聲細語,“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是不甘心?
他站直身子,語氣帶着堅定,話題急轉而上,“傅瑜,我大抵是沒有和你說過,你對我有多重要。”
月色下,男人的聲音沒有被風吹散,清晰的落到傅瑜的耳裡。
“傅瑜,如果你在國外結婚了,我會祝福你的,”他目光平和,藏在身後的右手微微抖動,“然後自殺。”
風吹散的方向,是我生命盡頭。
“現在,你還要問我為什麼?”
傅瑜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回答,她的呼吸滞住,看過去的視線匆忙的尋找他臉上的破綻,除了車燈打在他身上的光斑,傅瑜什麼都沒看到。
他似乎還和以前一樣,執着熱烈,永遠值得被愛。
他長高了,頭發也長了很多,面容被風月修飾。
“時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陳懷瑾出聲打破這個僵局,他轉身從車裡提過幾大袋的東西,率先移動步伐。
兩人走到二樓沒花幾分鐘,傅瑜打開門的時候,陳懷瑾也隻是站在門口,待她換好鞋,将手裡的東西一袋一袋的遞到她手裡。
“不要有負擔,”他站在廊前的壁燈,影子被拉長,哂笑道:“現在,我不會自殺。”
所以,你不要怕。
—
門被他帶上,在即将關閉的時候,風裹挾着他的聲音,傳了進來,“晚安。”
傅瑜的世界又變得安靜下來,她脫了大衣,垂眼看着桌上的三個大袋子,好一會兒,才拉動闆凳,将袋裡的東西一個一個拿出來。
看得出來,這些食物都是被好好規整過的,三個袋子,一袋是肉,一袋是水果,還有一袋是零食和熱氣氤氲的餐盒。
就她一個人,吃幾個月都吃不完。
把食物放進冰箱,傅瑜才有時間打開疊起的餐盒,她屈指,五六個餐盒被打開,開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傅瑜的手停在空中,那是一碗沒有蔥花的面條,上邊卧着荷包蛋。
北國的風不養人,陳懷瑾,是我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