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冰封,還是火煉,它都會新生如初,似濃稠的陰霾般,一道駭人的陰影,揮之不去。
阿達文國王獨自坐在聖樹下,待了很久,久到王後的到來。
王後一身月光白的長裙,月光為金色的長發蒙上一層朦胧的紗衣,一雙動人的紫色美眸,尖尖的耳朵微動,她站在不遠處的宮殿柱子旁,遠遠的注視着阿達文單薄的背影。
王後沉默半晌,腳步輕盈,落地無聲,緩緩來到他背後,擡起手,搭在他肩膀上,語調溫柔而有力:
“vos sit to chose(精靈語:你該做出選擇了。)”
阿達文擡起眼皮,看着自己的妻子,湛藍色的眸子流露出一股悲傷的情緒:
“i not to meeing phose(精靈語:我不想看到這個局面。) ”
“bot sanda stong(但是魔盒太強大了。)”王後眼神堅定,說話間肩膀輕幅度的顫抖着,原本的冷冽消失一半,穩定的情緒此刻潰不成軍:
“sanda hot us,os not plase to niao(魔盒會傷害到精靈族,我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我們發誓過。)”
是的,他們發誓過——永遠,不能讓黑暗的力量,侵犯,侵蝕精靈族的土地。
這是遠古的規定,每一任國王和他的王後,還有每一位精靈武将都在守護着他們的族人和每一寸土地。
希圖族的精靈巫師在偌大的水晶球上演練出這位殿下往後的生命旅途,也同時演練出魔盒爆發後的生靈塗炭,兵荒馬亂。
人類和精靈的時代和文明将不複存在。
可惜,整個精靈族再也找不到像這位小殿下一樣能壓制黑暗力量的血液了。
甚至,他們也現在也不清楚,他們的孩子那樣驚人的血統魔力是從哪裡來的,希圖族少數人出現這樣的狀況,他們種族的起源是一個謎。
“格蘭德,地獄守護者。”阿達文站在宮殿之中,在朝陽的注視下,将襁褓中的小殿下交給了眼前這位淡漠的年輕人:“我希望,魔盒能因他得到制止。”
“阿達文國王,恕我多言,魔盒不能因血統的壓制而得到制止,隻能維持一段時間,我們需要一個完美的計劃。”
“這是唯一的機會,國王。”
格蘭德無意識的低頭,恰巧與懷中早已睜開雙眸的嬰兒四目相對,嬰兒盯着陌生的來客沉默不語。
“艾裡克斯。”
一旁沉默的王後開口說道,她的語氣不在處于奔潰的期間,淡定自若,往若平常那位——身份尊貴,風華絕代,從容不迫,懷有悲憫衆生之心的希圖皇後:
“他有名字,名艾裡克斯*聖,他不是為了封印魔盒而生的,他是希圖族的王子,他該回歸的地方是希圖,不是地獄的牢籠。”
格蘭德聞言,冷眸與王後對視,氣場全開,劍拔弩張。
“他不是容器,你要記得。”
格蘭德優雅的向他們鞠躬,語氣平和卻殘忍的現實:“地獄的守護者,不需要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