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瞥了他一眼，伸出手接過茶杯，抿了口熱茶，然後眼眸看向别處：“隻要你有價值。”說着，又問：“你開發代号4，為了什麼？”

“國家需要人才，我就負責去招攬。”米塔爾如實回答道：“我說了，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祖國。”

諾聞言，噗笑一聲，眼眸卻暗含自嘲的笑意:“為你的祖國而生，為你的祖國而亡？”

米塔爾臉上沒有半點溫色，隻是輕輕點頭，平靜的回答：“當然，國家利益至上。”

諾的灰藍色眸子像是失神了般，睫毛輕顫，喃喃問：“要是···你的忠誠一文不值呢？”

“我···”米塔爾似乎沒想到這個問題，一下子噎住了。

諾像是疲憊了那般，歎了口氣，合上雙眼，往後一靠，癱在柔軟的沙發中:“算了，聊聊你的代号4 吧。”

米塔爾面對話題的轉移從善如流：“好，代号4隻是這個基地的名字，我們需要的您提供幫助，創造出一些東西。”

“具體。”

“比如說，我們會制造一個遊戲編程，裡面有十幾個副本，副本内的危險程度，需要你的幫助。”

諾凝視着對面的男子，看着他那雙淺綠色眸子，問：“你想讓我在裡面注入力量？”

“不單單這樣。”米塔爾笑眯眯，擡手推了下眼鏡，将桌上的資料拾起遞給他：“是想讓你編制遊戲，你活了那麼久，經曆的事情，見過的風景比我們這些才活了十幾年的人多的多。”

諾微不可查的蹙眉，接過資料，狐疑問：“你制造這遊戲，也是招攬人才？”

“嗯，通過在遊戲中的考核篩選出最優秀的人員。”

然而，一切初衷都是美好的。

諾看着米塔爾，仿佛想将他整個人看透。

資料上注釋着遊戲的關卡設定和危險程度，還有一系列需要用到的參考史料。

這很簡單，諾心想，想到進來時，看到窗戶裡面進行的奇怪實驗——把一個針管裡的藥劑注入到一個剛出生的小貓崽身上。

他很直白的問了，米塔爾隻是笑笑回答：“那是實驗體，擁有超強的戰鬥能力，他們也會進入篩選。”說着，他支着下巴，掀起眼皮：“這份合約你會喜歡的。”

諾沒理他，隻是很仔細的在閱讀手頭上的資料。

很安靜，米塔爾想，灰藍色的眸子，銀白色的頭發，怎麼看都像是基督教那邊的，怎麼會是一個地獄君主呢？

安靜，無悲無喜，傲慢，除了這三個性格特點，他在沒有感受到本該身為地獄君主該有的性格特征。

“你殺過人？”米塔爾很疑惑的問，語氣是懷疑的。

諾眼睛沒有離開過資料，指尖翻動頁章“殺過，厭倦了，清心寡欲了。”

諾似乎思考了一陣，擡眸問：“你們都是以貌取人的？”

米塔爾上下打量他一圈，點點頭。

諾将他的動作盡收眼底，沉默的看着他，語氣竟然流露出一種無奈：“你要清楚，換做在以前，你這麼打量我，你的眼睛别想要了。”

米塔爾一聽來趣了，眼睛像是點燃了興緻，聲音驚喜：“你真是暴*君嗎？”

諾：“···我看上去很柔弱？”到底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敢這麼問。

“不，這裡是天才的聚集地，沒有人會輕視任何人，你們是合作也是競争關系。除非，有的人就喜找死，這種人，在這死的早。”

米塔爾說着，唇角不經意流露出譏笑，多了分殘忍。

一個有野心的，諾心想。

諾将資料往桌面一放，神情與進來無異，眼神寒冷如冰窖：“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米塔爾凝視着他：“我們的世界，在走向戰争，我們需要強大的士兵。”

是的，沒錯，這個世界在走向戰争，而人類面對着是地獄，血族，魔族，比起人類那點小異能，簡直就是大象踩螞蟻。

諾最終沉默，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對付魔盒的辦法：“讓你們的人離地獄遠一點。”

灰藍色的眸子逐漸變成赤紅，血腥的壓迫感和危險一下子充斥整個房間。

“噗！”

一旁鳥籠中的金絲鳥忽然體積膨脹而炸裂，内髒外翻，血肉模糊，滾熱的鮮血飛濺到米塔爾蒼白的臉上。

仿佛，這時候才是那個當初那個殘忍戾氣的暴君。在不不久後的将來，諾告訴他：惡魔是擅長僞裝和誘敵，看外表，當然是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