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身體像是被刀子捅了無數刀那般疼,溫熱的血液從體内流失。
不僅是生理上的疼,還有精神上的折磨。
許岚感到身體失重,懸挂在半空之中,他雙眼看不見任何東西,漆黑一片,耳邊盡是厮殺聲與哀嚎聲。
他不由自主的握緊手,無意間碰到冰涼的床闆,猛地一縮,他似乎在這窒息的空間中抓住救命的稻草,強迫自己從裡面醒來,猛地一睜眼。
他吸了口冷氣,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鐵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一種白色的長袍,還蓋着一張薄薄的灰色毛毯。
許岚看着這毛毯,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環顧四周打量這個地方。
天花闆上挂着慘白的燈管,瘆人亮光照在許岚身上和這房間中,有種要實施一場生化實驗的感覺。
他被困在一處60平方米的房間裡,這房間除了這張床還有旁邊的櫃子上的背包外,什麼也沒有,量一扇窗戶也沒有。
大門被鎖死,無論許岚怎麼用力拍,用力踹也無濟于事。
心底湧出一股不耐煩的情緒,但很快被他自己壓制下去——把我關在這又不殺我是怎麼回事?
他大腦還有點暈眩,隻能後背靠着牆,順着下方坐下。
他閉上酸澀的雙眼,慢慢回想起昏倒前的事情。
我們昏倒了···為什麼昏倒?
好像是大廳的天花闆出現幾個通風口,裡面排放着一種氣體···氣體!
是麻醉劑!
他們呼吸到氣态的麻醉劑才回昏倒的。
許岚頭昏昏沉沉的,他一手撐地,借力站起,睜開雙眼打量着這裡。
這不會就是顧沐辰所說的那個研究所吧?畢竟,迪亞說過,他的哥哥和顧沐辰的哥哥被一群人帶走了。
那群人就是研究所裡面的人,那麼就是說···他可以在這找到他哥哥?
許岚活動着僵硬的身體,想着。
但是,結果不如他所願,房間的房門在他醒來的半刻鐘後發出自動打開,走之前他整理自己包裡的東西,發現有兩個多出的異狀物,拿出一看,是一枚假手指,另一個則是于自己脖子上佩戴着的抑制異能外溢的項圈。
看樣子,手中這個是仿制品,真假難辨。
而這個假手指···他單擊選擇賭一把,将指腹對準脖頸處項圈的開關探測那頭。
——滴哒
禁锢在脖子上的枷鎖就這麼滑落下來,掉落在雙膝上。
哇哦,賭赢了。還以為是什麼考驗。
将那個假的項圈戴上脖子,沒人可以看出任何端倪。
他從自己的背包裡快速拿出一沓撲克牌,塞進長袍的衣兜裡,面色警惕,小心翼翼地敞開的門口靠近。
強烈的白光照亮整個房間,外面的景色是長條走廊,清冷得很。
醫用的白色長型燈管,一副實驗室的做派。
“你醒得很快。”
許岚穩住了要彈撲克牌的沖動,指尖在衣兜裡面摩挲着紙牌的紋路,擡起頭,尋找聲源。
一位身着白衣大褂的年輕男子走來,他手拿一份文件,漫不經心地掃了許岚一眼:“小孩?也來送死?”
許岚一點情緒也沒有,他冷冷問:“彙合地點在哪?”
男子輕笑幾聲,從他犀利的眼神很容易看到他的輕蔑。
許岚沒理會他。
“我是負責你這片區域的,跟我來。”
雖然說這是看着不順眼,但是如今這個狀況隻能跟他走了。
他們一路做,卻一路沒人。
最終,男子唰卡開啟一扇門,帶他進到所謂的彙合點。
裡面有一排一排的鐵質座椅和鐵質長桌,裡面坐着零零散散的同齡人,顯然,他們都很迷茫。
周圍有還幾個持槍的軍人守在那,似乎是怕有人不安分。
許岚很自覺的在一處空位坐下,尋找着段星沉,陌昽,顧沐辰,還有蔣曉燕的身影。
那男子走向一個軍官,不知和他說了什麼,然後回頭瞥了他一眼,就離開這裡
牆上有一塊大屏幕,上面有着顯示着時間,似乎是倒計時。
5···4···3···2···1——滋滋滋。
大屏幕的倒計時成了一串代碼,黑屏後有閃現一行文字——歡迎參賽者來到休息室,請調整好自身問題,加快進入下一次的進程。
接着,軍人身後的門口猝然打開,膽子較小的同齡人便吓了一跳。
許岚沒過多的在意他們,看着分發在自己桌前的食物,又看了看它的餐具——鐵質的。
那顧沐辰怎麼辦?他好像碰不了鐵質的東西···
顧沐辰不是魔鬼那他是什麼?許岚看着托闆上面印着銀色雙翼的标記,微不可查的皺眉。
···算了,管他是什麼,反正也傷不到他。
用餐時,無一人剛走動,他們都很怕這些巡視的軍人,還是死裡逃生還未緩過來。
反正許岚自我感覺莊園*祭祀計劃不算有多恐怖,有多艱難,但就是那些狼人和邪靈太難纏了。
在餐後,他們聽從屏幕上的安排前往射擊場,其中有一個男生忽然來到他身邊,眼睛睜得大大,他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們怎麼進來,我就怎麼進來。”
“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