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年1975年···”許岚喃喃道。
現在都紀年2022年了···
它從上個世紀末就開始實施這個計劃了嗎?
放下這個最初的實驗體的資料,繼續找下去。
他想找到他哥哥的,結果一無所獲。
這些檔案的截止時間都在紀年2023年,所以說他哥哥已該在這裡才對啊。
還是說,他的哥哥的檔案在另一個地方?
想着他已經走到一處玻璃門旁,無意瞥見裡面還鎖着一處書櫃,許岚立馬拿開去唰。
哔哔哔——無權限,禁止入内。
許岚汗毛豎起,趕緊換上最開始拿到的那張卡,聽見它的發音悅耳,松了口氣。
他豎起耳朵,聆聽着門外的動靜。
玻璃門滴滴滴的敞開,他趕忙走進去,在X 的那排找還是沒有找到許千睆這三個字。
許岚納悶了,心情落到低谷。
看着時間還剩下三分鐘,他走出X的書櫃,轉頭是恰好看向G的書櫃那。
好奇心的驅動下,許岚最終還是走到那裡。
你和研究所有什麼深仇大恨?
G書櫃的檔案很少,那裡幾乎是獨立分開放在那的,所以顧沐辰這三個字很好找。
同他放在一起的,名為顧南晢。
許岚看着這三個字,似乎想起來什麼——那個跳級生!和他哥哥一個班,成績與哥哥其名的顧南晢。
在記憶中,這個叫顧南晢的少年曾經來到過他家。
你弟弟真可愛,我也有個弟弟···
夢中,少年很溫柔的說出這句話。
弟弟?
許岚忽然間有個大膽的想法——顧沐辰和顧南晢親兄弟!
手比腦子還快,已經翻開了他們的檔案了。
上面的照片是一個五歲的小孩,他面色蒼白,眼神冰冷又鄙視看着鏡頭。
他很好看,但那種陰郁的表情讓人感到不适。
那雙大大的紫黑色眸子,許岚認得——這是顧沐辰。
他的資料過分的少。
一張報告還有幾盒磁帶。
許岚看着那張報告,神色一點一點沉下去。
——姓名:顧沐辰
血緣親人:顧南晢
父母:無
型号:惡魔計劃,代号紅玫瑰。
危險指數:SSS(最高級)
是否是實驗體:是
這份報告給許岚的沖擊很大,他腦仁現在劇烈疼痛,太陽穴凸起猛跳。
還真的是深仇大恨啊···
許岚忽然覺得,他們在教堂的地下圖書室裡的談話。
顧沐辰說他是個保命符,為了回怼他,回了句你是催命符。
現在想起了,他的确是一個保命符,也是一個催命符。
他拿起銀刀,插進那個固定的磁帶的地方旁,把它翹起。
手表鬧鐘就這麼不适宜的響起,許岚隻拿了一個,把檔案整理好放回去後,不緊不慢的出了門,在軍人們的注視下離開了。
許岚來打那個陰暗的角落,發現那人還未醒,便趕緊與他換回來衣服,然後還了卡,深吸一口氣大喊:“救命啊!有人暈倒了!”
在這麼清冷的環境中,皮靴聲齊齊的響起,來到許岚這裡,許岚一副顧做害怕的樣子,指着躺在角落裡的人道:“他他他他····”
那幾名軍人點點頭,表示知道的樣子,然後揮了揮手,讓人把他擡走,随後問許岚:“這個時間,你們應該呆在房間,怎麼出來的?”
許岚撞得一臉無辜,一瞬間還流露出委屈的神色:“我?我沒回房間,我剛才從射擊場回來,結果在想明天的對決戰略時走過頭了,回神時發現角落裡躺着一個人!”
軍官盯着許岚,似乎在懷疑他是否在說謊。
大眼瞪小眼對了半晌,那軍官找不到許岚臉上意思撒謊的神色,便将他放走了。
許岚内心:···感覺我越來越像顧沐辰了。
回到房間時,合上門的瞬間,他大步流星地沖向自己背包,翻找出一個MP4,翻出了一條數據線,将它們兩個對接起來。
他帶着耳機,心中不知為何感到一陣慌亂,像是害怕看見什麼,看會自己害怕的東西。
它有一個文件夾,點擊編号一,進入視頻。
畫面先是黑屏,在閃過一片白光,切入一個視角。
映進入眼簾的是一個嬰兒,這是顧沐辰。
許岚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先研究人員将一根注射器的藥物推入顧沐辰的身體裡,雖然許岚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從嬰兒的哭鬧時可以看出,那藥物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接着,第二個視頻,是顧沐辰三歲時,他的表情陰郁,他的脖子被戴着一項頸圈,穿着寬大的白色長袍坐在冰冷的地闆上,他被鎖在一個房間裡面,而研究人員卻在外面觀看。
紫黑色的眸子無神空洞的看着黑暗的那端,猝然,一道黑色的龐大的身影撲向他。
顧沐辰身子一側就躲開了,反手拿起地上的一個破碎的玻璃碎片,砸向那個怪物,語氣是許岚從未聽過的冰冷:“離我遠點,髒東西。”
但話音剛落,他整個人被吊起來,鐵制的鎖铐禁锢着他的細小的腳踝,灼傷他的皮膚。
“啊,啧!”
那怪物立即撲向他,尖銳的爪子在單薄的身子上留下長長的血痕。
許岚心中發涼,緊張地看着視頻中的顧沐辰。
顧沐辰面色溫怒:“别碰我!”
霎時,煞氣騰起,咄咄逼人。
那怪物頓時吓住了,似乎被人抓住命脈,整個身體在灼燒的同時,顧沐辰脖子上的項圈發出紅光,蒼白纖細的爬滿紅色的血痕,本來臉色就蒼白,現在因為劇烈的疼痛更加白了。
許岚很清楚的聽見研究人員很淡漠地說:“電擊他,加鐵鍊。”
藍色的光芒在狹小的空間閃現,銀色的鐵鍊鎖住顧沐辰全身。
将要爆發的能力在壓抑的痛苦下消下去,鎖铐一解開,顧沐辰直接頭着地,倒下去,兩隻黑紫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雙瞳抖動着,劇烈的疼痛使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仇恨與不甘,痛苦與憎恨。
渾身是傷,沒有一處是完整的皮膚。
就當許岚以為結束時,視頻忽然變成一屏雪花。
隻聽見爆炸聲還有人員雜亂聲。
電流聲的波動在耳朵橫貫而過,下一個視頻又開啟。
許岚覺得自己看不下去了——五歲的顧沐辰像隻木偶一樣,吊在半空中。
像隻洋娃娃,被人随意玩弄。
此時,他眼神很空洞,不像現在認識那樣,眼睛像個小太陽那般,性格還吊兒郎當的。
許岚沉默的合上MP4,沒有看下去,他坐在床上呆了半晌,長長的睫毛下垂,輕輕顫抖,蓋住半個眼睛。
這仇···是挺大的。
許岚忽然知道為什麼顧沐辰要說,自己的親人隻有哥哥,卻說自己沒有父母。
那是因為他們的父母就是研究所的人員,他們的父母将他們還是嬰兒的時期就貢獻給了研究所。
所以,當顧沐辰提起父母時,語氣是淡漠甚至是厭惡的。
許岚看着屏幕上的那小小的顧沐辰,不禁動了恻隐之心,神色悲哀地的凝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