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内已有遊牧民族的人進進出出,十二個人集中在這,貢品滿滿當當的擺在長桌前,上面還放幾支燃着的紅蠟。
而那些這樣人則雙腿跪下十指合攏,雙腿直直的跪下磕頭,虔誠的祈禱。
段星沉看到這場景,忽然對一旁的顧沐辰幽幽道:“到後面後你上船也會受這樣的待遇的。”
顧沐辰:“···滾。”
此時,就隻有他們十二個人是站着的,其他人都跪着,嘴裡念念有詞。
有一個族人看他們來到神廟又不跪下,擡起頭,仰視着身後的顧沐辰和段星沉,不滿的小聲喊道:“兄弟啊!敢緊跪下啊!到神靈面前不跪還不卸下弓箭,這是滔天大罪!對神靈不敬!”
十二個人:“······”
緊接着,那程序管理員的聲音又出現了:“請和在場的族人完成祈禱。”
行,這不跪也得跪。
顧沐辰看着他們雙腿彎曲下去,敷衍的禱告,心裡不禁嘲諷笑着,暗道:我拜我自己?可笑至極。
所以,很快段星沉就注意到,顧沐辰和許岚是蹲着着的。
許岚不屑地瞥了一眼那尊神像,心想:誰也别想讓我跪下。
段星沉:“······”
秋風蕭瑟,襲卷神廟。
蠟燭燃着的火苗熄滅,升起一縷白煙。
同時,神廟的大門猝然合上,族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神廟内陷入黑暗,所有人皆是一驚,但沒有慌張,他們都是經曆過一場遊戲,又接受了研究所一年的訓練,面對此場景都不帶慌的,反而還是意料之中。
一會肯定有一扇門會打開,他們就要進去。
黑暗中,人們很安靜,但他們故意發出噪音來發出信号,來表示自己安全。
蔣曉燕掏出打火機,“咔”一聲,火苗在黑暗中燃起,成為唯一的光源。
她将長桌上的蠟燭點燃,就隻點燃了一支,像是導火索一樣,蠟燭左右的也依次亮起。
漆黑的神廟總算有點亮光了。
顧沐辰站起,撿起地上的弓與箭囊,黑紫色的眼眸環視了衆人一圈:“各位都帶了手*槍和匕首沒?我和嶽絡就兩把弓,不能确保你們所以人的安全。”
這話聽起來很自大,但他們都知道,能從遊戲中活下來的,沒有一個是弱者。
李昌假笑兩聲,拿出自己的那副彎刀:“不用你費心,還是多擔心自己吧!”
一女子哈了口氣,仰首環視着神廟的裝飾,看着黑暗中漂浮的帳幔,再轉過頭無意中與神壇上的神像對上眼,心中一寒,咽了咽唾沫,皺起眉頭:“這···又要我們做什麼?”
另一人見她看着那尊神像,好奇問:“怎麼了?那神像有問題?”
女子搖頭:“你也别看了,真怕待會再看久就出什麼事來。”
就在這時,耳機傳來熟悉的聲音:“恭喜參賽者完成六個任務,現在請通過河神的考驗。”
“轟隆隆”
神像猝然間轉動起來,像是激發的某種機關。
衆人戰術性的往後退,警惕着持槍準備戰鬥。
而許岚他們留了心眼,他們在三個小時前來到這裡,和那些怪物對決。所以他們沒站在帳幔傍邊。
神像左邊的牆壁的四角凹陷下去,從頂部到底部,一條冒着金光的火焰竄下來,開具了一扇未知的門。
門自動為他們打開,每個人腳下又多了一個手電筒,這可比銅燈好多了。
他們紛紛彎腰撿起,與此同時,耳機又傳來程序管理員的聲音,那聲音透着狡黠:“請你們在神廟完全封閉的情況下,走去這裡,拿到河神的“心髒”。請盡快啊,不然你們就會被那些東西給一口一口的吃掉。”
鐵鍊聲撞擊聲,嘶吼聲,哭嚎聲此起彼伏。
一條細長,被黑死怨氣纏繞的手臂在黑暗中伸出,抓走了一個就近的人。
旁人立即調轉槍頭上前去救助,但還是晚了。
“叮叮,現在還剩下十一個人哦,兩位女巫,三個獵人,一位預言家,五個平民。”
楊冉聲音沉穩而有力:“先進門裡面吧!它們有鎖鍊拖着,但也很快會掙脫開的!”
他們隻好進入門内,大門在最後一個人踏進時關閉了。
他們開着手電筒,回頭看着緊閉的門,門的厚度将外面的嘶吼聲和哭嚎埋沒,但即為安靜的環境下,出現的東西才叫吓人。
這是深不見頭的通道,隻能站兩個人。
走着最先的楊冉和李昌負責在前頭帶路,楊冉時不時回頭來确定人數。
蔣曉燕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湧現出别樣的情緒。
顧沐辰不知何時在她身邊,輕聲低語:“她很像依依姐,對吧?”
蔣曉燕沒吭聲。
“但是依依姐已經死在了莊園裡面了。你也隻能把她當做一個精神寄托。”
他雖然不知道在短短的一年内,她與楊依依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們之間結下的情誼是他見過最幹淨的。
沒有目的,不為利益。
這時,楊冉又回過頭清點人數,恰好和蔣曉燕對上眼,尴尬的一笑。
蔣曉燕倒覺得沒什麼,向她點頭示意。
他們走下看似無盡的台階,落地聲音很輕,路很長,卻沒有人敢抱怨一句話。
似乎害怕隻要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驚醒沉睡中的怪物。
随着空氣越來越潮濕,他們斷定他們已經身在湖底的某個隧道了。
牆壁上的古老的符文,濕哒哒的空氣,陰冷的氣息讓他們每走一步提心吊膽。
這一路上,沒有一個怪物偷襲,這條路像是誘餌,把他們往怪物的老巢引。
可他們沒有退路。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處空曠的斷崖前,斷崖與對面的牆壁中有一道三英尺寬的獨木橋。
下面盡是黑暗無盡的深淵,同過空氣傳播他們聽見嘩嘩流水聲,還有水流撞擊岩石的聲音。
衆人在木橋前止步,似乎在猶豫。
顧沐辰沉默一陣,比弓與箭放下,開始脫去那件長袍。
旁人一見,臉都綠了。
許岚他們見此景,立馬明白了什麼,也把自己身上這件厚重的袍子脫下,露出自己的原本衣物,然後将那袍子扔在一邊。
許岚感到這樣身子就輕松很多了,那長袍像帶棉花一樣壓着身體,讓許岚感到很不适。
洞穴陰冷,又因為空氣潮濕,很快陌昽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許岚走上前,拿手電筒照亮前方,辨認前方是否有障礙物;“我覺得我可以過得去。”
李昌道:“這誰都可以過得了。”
許岚嗯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做準備的人們,又看向自己的暫時隊友,眨了眨眼:“我先過去了。”
他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