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中原中也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低呼。
“東京的奴良組,等等、那個不是□□嗎?”
他磕巴了一下,存疑的望着像個老小孩一樣碎碎念的奴良滑瓢,表情都空白,喃喃道:“現在的妖怪,居然混黑的嗎?”
一時之間,他竟是不知道自己是該先震驚于這樣耍滑頭一點大将風範也沒有的家夥居然是□□若頭,還是該震驚于這個時代就連妖怪都與時俱進這件事。
“說起來是有幾件目擊事件發生在東京,不過因為地段特殊,巡警并沒有多加追查。”
太宰治回憶起那摞厚厚的紙質文件,挑眉道。
“啊哈哈哈,那是因為家裡的小輩調皮,我們也是有好好遵守規矩生活的。”
奴良滑瓢樂呵呵的捧着茶,視線從幾個小孩身上從高到低掠了過去,咂了聲舌,扭頭對谕吉說道:“三歲小子攆上天,也虧得你們這全是男的,你也不嫌累。”
谕吉還沒什麼反應,一旁的江戶川亂步先一步僵住了。
太宰治睨了這個一點兒也瞞不住事的家夥一眼,沒繃住臉上意味深長的笑,換來了亂步惡狠狠的瞪眼。
屋子裡還在熱鬧呢,隔着老遠,福澤谕吉就聽見了自家裡傳來的聲音。
他因為夏目老師牽線,接了一個工作,最近一直和一個名叫森鷗外的地下醫生一起行動,白天難免不在家。
今天早些回來,隻是因為對方說晚上的時候才需要自己登場,将自己趕出了診所,左右四顧無事可做,福澤谕吉這才早早回了家。
誰知一開門不僅沒有看見像往常那樣來迎接自己的黑貓,還聽見了客廳傳來亂步炸毛的聲響。
福澤谕吉脫去木屐,轉過身蹲下來将木屐擺在一旁,順手整理了家裡小輩進門就丢開的鞋。
嗯,這個好好擺好的是織田的,這個随意一點的是中原的,這個被踢開的,嗯,應該是太宰的。
沒看見亂步的鞋倒是叫福澤谕吉困惑了一秒,不過好在他也沒過多在意,隻是攏了攏袖子,便起身往裡屋去了。
迎面對對上了江戶川亂步亂飛的視線。
福澤谕吉還沒做什麼,然而擋不住亂步自己心虛啊,他當即打亂,舌頭都打結了,結結巴巴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隻是支支吾吾,最後幹脆把嘴一閉,隻當自己沒有說過話。
看的太宰治樂不可支。
福澤谕吉倒是沒有多想,望見家裡來了陌生人,将手從袖子裡抽出來,禮貌的沖客廳裡正坐的奴良滑瓢點點頭,“失禮,在下福澤谕吉,請問您是?”
奴良滑瓢一眼就看出這個氣勢驚人的男人是這間房子的主人。
他的視線不留痕迹的掃過對方的手和腳,停留在對方手上幾處厚厚的繭上,最後落在臉上,這才笑嘻嘻的點點頭,“初次見面,還請關照,老夫乃奴良滑瓢,名不見經傳的老人一個。”
這話一出,太宰治頓時擺出“這老家夥還真敢講啊”的表情來。
他這樣光明正大當着人的面做這樣的表情,看的小橘貓趕忙伸腳去踩了他一下,示意對方禮貌一點。
“不,我們才是,不知您今天來是?”
聽見這話,奴良滑瓢沒忍住笑了起來,“實在是湊巧,前些日子正好來到附近有要事要辦,遇上難得的事,遂過來看望一二。”
福澤谕吉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
他原本就不柔和的臉一下僵住了,視線漂移到自家家貓身上。
已經習慣和如此巨大的貓一起生活的後果就是,他下意識的就将谕吉與尋常貓的異同點一并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