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川田永仁,剛剛從東京搬到橫濱。
在這種局勢混亂的時候,但凡長了腦子的人都不會想來橫濱。
但是我來了。
我并不是什麼大人物,也并不是因為我是多麼高尚的人。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在外貿公司上班的普通上班族。
隻是被公司外派來到這個地方。
來到這裡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然而我仍然無法接受這個随時可能出現槍擊和混戰的地方。
這裡簡直就是不法之徒的樂園,新聞裡曾經說過,如果說米花町位居全日本最危險的地方,那麼橫濱就位列其二,我幸運的并不住在米花,卻又不幸的難逃橫濱。
世界上還有比我更慘的人嗎?
是有的,隻是我難以接受如今的現狀,心裡發出了這樣聲嘶力竭的感慨而已。
總之,不管今天街上是否會發生槍戰,班還是要上的。
思及此處,我不禁更加難過了。
我是個标準的單身漢,住在公司指定的公寓裡,順着公寓面前的馬路往前走,大概十五分鐘就能看見橫濱的海,這大概是我這一個月生活來唯一值得高興的事了。
我本以為在我外派的生活中,大抵就是這般起床,上班,回家,偶爾出門看海的幾件事裡度過,卻不想,就在最近,我有了一個在意的人。
并非說我懷有愛慕之心,而是對方是一個總是身穿巨大黑貓人偶裝,毫無羞恥之心的就這樣上街買菜生活的人。
實在是......
......太令人心動了!!
那逼真的毛發和會擺動的耳朵,恰到好處幅度垂下的尾巴,還有那雙充滿質感的粉色肉墊——
簡直堪!稱!完!美!
我雖說隻是個上班族,但閑暇之餘仍然有着自己的愛好,和大多數日本年輕人的愛好不同的是,我的愛好較為小衆,甚至因為身為男性,而常常遭到他人異樣的眼光。
父母遮掩的目光,周圍人的議論紛紛,緻使我将那些所謂“見不得人”“隻有女生才會做”的工具放進方正的紙箱裡,堆在床下的灰塵裡。
直到我隻身一人來到這個地方。
那個箱子又被我從床底找了出來,并且一并随着我來到了這裡。
我摸不準自己的心思,隻沉默的将它緊靠着牆,一直到了今天,下了班後,我總算是鼓起勇氣,帶着自己費盡心思做出來的奶油曲奇餅,穿上我精挑細選,看上去顯得體面又不失休閑的衣服後,我踏出了邁向新生的第一步。
*
先前就說過了,江戶川亂步趁着谕吉外出八原的這段時間裡慫恿着福澤谕吉和中原中也點遍了周邊的所有店家。
福澤谕吉雖說有些微詞,但他自己做飯是隻能堪堪達到将食物弄熟的程度,萬萬稱不上好吃,至少吃慣了谕吉精心調制的三餐後,再吃自己做的飯,饒是福澤谕吉,也默認了江戶川亂步點外賣的舉措。
至于中原中也,他雖說會幫着谕吉做飯,但最多也隻是打打下手,例如切白菜,又或者是刨白蘿蔔的皮,諸如此類的下手。但如果要他起鍋燒油,熬煮高湯,那是決計不可能的。在嘗試過煎青花魚而差點将鍋燒起來後,中原中也也默默加入了點外賣的行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