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辻行人微笑道:“難道就隻是因為我的異能?”
江戶川亂步:“隻有從未殺過人的人才能活下來,可惜的是,我們家有過去并不幹淨的人。”
绫辻行人擡起眼,正巧撞見太宰治按下一個兩頰頭發灰白的小孩,見绫辻行人望過來,太宰治笑着揮揮手,并不在意對方的視線。
“你并不恐懼我。”
绫辻行人道。
江戶川亂步沒有接話,他目光沉沉的看着绫辻行人接着說道。
“我并沒有做錯什麼,不對嗎?”
那些過分的揣測,那些投來的視線裡銳利的刀子,可我并沒有做錯什麼。
錯的人是誰?
為什麼我不能自由的活下去?
江戶川亂步用力閉上眼睛。
“你沒有錯。”
他握住波子汽水,輕微的晃動叫那汽水再次泛起氣泡,推擠着将彈珠送上瓶口,哪怕卡在狹小的瓶口,也有那麼一部分脫離水面,接觸到了空氣。
誰都沒有做錯。
大概是這樣短暫的交流,叫他将要忘記剛剛心頭一閃而逝的不妙感覺,卻不想他的肩上落下了一隻寬大的手。
江戶川亂步猛地瞪大眼睛。
在隻有他能看見的角度,绫辻行人的嘴角微微上揚。
绫辻行人緩緩擡起頭,以從自下而上的角度去看此時站在江戶川亂步身後,身姿挺拔,穿着一身樸素和服,眼神銳利的男人。
那是真正能決定事情走向的人。
他回想起自己曾經了解到的一些消息。
曾經聽令于政府,為政府辦事的殺手,代号銀狼。一個有着一頭銀發的男人,擅長用刀,師從于日本頂尖的異能力者夏目漱石。
聽說這位殺手辭退工作後跑到橫濱,開了一家偵探事務所。
绫辻行人垂下眼眸,作出乖順的姿态。
情報可不是隻能從網絡上獲取啊,要知道,最簡單的情報,就藏在平凡無奇的普通日常裡。
他在賭,賭那位總是作出平和之策的夏目漱石門下的福澤谕吉,是否是一位不滿政府腌臜之事的忠義良善之人。
代價是他的命。
*
在橫濱的另一個地方,漆黑幾乎不見五指的牢房裡,令人心碎的啜泣聲從鐵牢房裡悠悠傳出。
一個少女跌坐在地上,正提着寬大的袖子垂眼哭泣。
她不經意間露出自己白淨的臉蛋,那姣好的臉上是漂亮精緻的五官,隻從這時就能看出,隻消等她成長起來,必定能長成一個漂亮的女人。
牢房外負責看守的男人想到。
真是可惜啊,這樣漂亮的女孩,首領那家夥,可真是不憐香惜玉啊。
在這個平平無奇,四十歲還隻任職看守的,名為野口五十郎的男人沒注意到的是,那哭泣着的少女隐藏在另一隻寬大袖子之下纖細修長的手上,正握着一把銳利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