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伍六一的情緒稍稍平息,沒再揮着拳頭往對面沖之後,兩人才将他松開。甘小甯浮誇地向許朝陽表演,“連副,對面下手太重了,我受不住了,你先陪我去拿些藥吧,不然我感覺馬上就要難受得躺在這裡了。”
許朝陽看着甘小甯拙劣的演技,再看了看其他人的或擔憂或尴尬的臉色,她立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也順着甘小甯的話,帶着他往醫務室走去。
醫務室裡,靜谧的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許朝陽拿着棉球給甘小甯的背部擦藥。甘小甯一直在誇張地哇哇亂叫,這是醫務室中除了兩人的心跳聲之外唯一起伏的聲音,許朝陽明白甘小甯這還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怕她多想呢。
可想着他們直接打群架解決的方式,許朝陽還是壞心眼地給他在傷口使勁按了按,畢竟痛了才能漲教訓。
“嘶——”甘小甯倒吸了一口氣。
許朝陽明知故問,“疼了?”
甘小甯笑着打哈哈“沒有,就是剛才有陣風突然刮過來,有點冷。”
窗戶是關着的,他們這個位置也不對門,許朝陽就這麼靜靜地看着甘小甯說瞎話,也沒點破。
突然的沉默讓氣氛略顯尴尬,甘小甯忍不住開口找話題,“許姐,你在想什麼呢?”
“我?我在心疼你們。”
許朝陽直白的話語倒讓甘小甯有點卡殼,“啊,心疼啥啊,沒我剛才說的那麼嚴重。真的,我皮糙肉厚的,過個幾天就好了。”
“真皮糙肉厚那我給你在傷口上撒點雙氧水?自己都不心疼自己,我心疼下咋了。”說着,好幾滴水滴在了甘小甯的背上,但卻不是許朝陽嘴裡說的雙氧水,因為他傷口上沒有疼痛的感覺,隻心裡跟着産生了一層綿密的氣泡和一瞬間的刺痛感。
甘小甯想回頭看看許朝陽,卻被她阻攔,“别動,我給你擦藥呢。”他也就聽話繼續乖乖躺着。
過了好一會兒,許朝陽輕輕歎了口氣,對着甘小甯低聲說:“小甯,你們這樣沖動地打群架,真的讓我又感動又生氣。”
甘小甯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許姐,我們實在是聽不得他們那樣說你,他們說的太難聽了,我們忍不住。”
許朝陽的聲音帶着一絲無奈:“可這樣的方式并不能真正解決問題啊。”
甘小甯轉過頭,認真地看着許朝陽:“許姐,我們沒别的辦法,就是不能讓他們欺負你。”
許朝陽輕輕拍了拍甘小甯的肩膀:“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以後别這麼沖動了,有什麼事咱們一起好好商量。”
甘小甯點了點頭:“嗯,我們聽你的。”說着又突然停住,在腦袋上比劃着兔耳朵說:“許姐,你現在眼睛跟小兔子一樣。”
許朝陽一下子就被逗樂了,“噗,啊對,我現在眼睛就跟那兔子一樣,殺紅了眼,到時候不管是誰,一人兩巴掌。”
“那高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