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十項全能比賽結束的第三天,師部邀請就接踵而至。這段時間,仿佛所有的士兵都在談論老A的事情。然而,在整個師偵察營裡,唯獨許朝陽一人收到了這份特殊的邀請。
當許朝陽拿到那紙邀請命令時,她的手指輕輕撚着紙張的邊緣,随意地在空中撣了撣。
臉上漫不經心地扯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側過身,對着旁邊的五連長揚了揚手中的紙,示意道:“老五,估計這段時間得辛苦你幫忙照看下我們六連了。師部命令下來了,我呀,要去那兒玩玩咯!”那語氣輕松得就像是要去赴一場輕松的聚會,可隻有她自己清楚,這背後意味着什麼。
當得知許朝陽準備參加選拔的消息後,高城氣喘籲籲地跑到許朝陽面前,專門來詢問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朝陽你真要去啊?我才把你挖過來多久啊,難道這麼快就沒有新鮮感了嗎?那鬼地方比不上咱們偵察營的……”他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焦急、不解,這是生怕一個沒問清楚許朝陽就離他而去了。
許朝陽實在受不了高城這副委屈巴巴的勁兒,連忙伸出手在空中擺了擺,打斷他的念叨,解釋說:“诶诶,不是你想的那樣嗷。連長,你知道的,我可是實打實的一片丹心向偵察營。這次過去就是體驗一下,學習一下他們死老a的套路。”
她還專門面對着高城,用格外堅定的眼神注視着他,在向高城傳遞着不容置疑的信念,然後話鋒一轉,“再說了,這次邀請挑的都是尖子,意味着好多都咱們鋼七連的,我過去能多幫一把是一把,畢竟七連的各位活得都不容易。”還沖着高城俏皮地眨眨眼,希望高城能領悟到她的心意。
高城看着許朝陽這副模樣,聽着她的這般解釋還能怎麼說呢,心中的不舍與擔憂雖然并未完全消散,但也理解了她的決定。隻是覺得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整個人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我是勸不動你了,記得到時候注意安全。”
聽見高城松了口,許朝陽也明白自己已經成功安撫住了委屈的裝甲老虎。對于高城的叮囑,許朝陽先迅速擡手敬了個禮,然後故意壓低嗓音,怪聲怪氣地變着調說話,試圖把他逗樂。“哈哈,遵命長官,保證完成任務!”
高城聽着許朝陽的話,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很想笑出聲來。但是又覺得有損他的威嚴,于是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糾結,笑也不是,冷着臉也不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态,他隻能趕忙轉移話題,略顯慌張地說道:“哎呦,别說這麼多了,趕緊去接老洪吧,别讓他在那兒把我們久等了。”說完,他便轉身快步離開,生怕許朝陽看到他臉上那若有若無的笑意。
四天後,來自各個方向的軍車也一輛一輛駛來。車輪滾滾,揚起一片塵土,上面坐着的是一個個參賽的士兵。篷布打開,各單位的士兵們又一個個跳下。
袁朗從一頂帳篷裡出來,看見許朝陽和她身後的許三多時,眼神中閃露出詭異的光芒。這眼神看得許朝陽表面平靜,但内心裡早就對他翻了無數個白眼了。
袁朗草草地給空地上的那排步兵敬了個禮,一個裝甲團軍官下意識的口令:“立正!敬禮!”導緻所有士兵極正式地回應。袁朗笑了:“放松,往下會很耗體力。大家是客人,客人要好好招待,所以往下為各位準備的是直徑一百公裡範圍内的兩天行程,标準負重,武器在提供範圍内任選,食品任選……嗯,再選也隻是一個早餐似的野戰口糧。”
他注意到士兵們明顯地松了一口氣,不禁樂了:“真輕松,是吧?就是個野外生存,野菜炖野兔,本地的炖野兔我也吃過,一絕,自己打來的恐怕更香。”士兵們聽了,都跟着笑了起來,氣氛一時間變得輕松了些許。
然而,就在士兵們笑得正高興時,袁朗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還沒說完呢。——最終要求深入敵主陣地完成地圖作業,那是你們到達目的地後必須交給我的東西。建議小組行動,因為會有一個加強營的兵力在途中對你們圍追堵截。聽說你們很強,我也想看看你們有多強。現在六時,截至後天下午六時,我會在目的地等你們。
“事先聲明,我開着車,車上有三個空位,我會帶走前三個到達的人——現在請牢記目的地參照物。”
下面的人早就連笑紋都沒了,稍微有點概念的人都知道這比他們經驗中的任何一次都難。幾個經驗老到的人甚至掏出了紙筆,以便記下經緯度。
袁朗看見了非常不高興,“紙筆收起來。從現在起六十個小時内,我是你們的敵人。敵人絕不會告訴你們經緯度,記住參照物,東南方向,草原邊緣有個水泡子,旁邊有座山,翻過山有片松樹林,我在林邊等你們,不明白的可以問了。”
馬小帥這種新兵的特點就是膽大,敢于人先,直接大聲發問了,“報告,配發定位設備嗎?”
袁朗爽快地笑了笑,然後毫不留情地擊破了他們的幻想,“GPS是沒有的,指南針人手一個。”大家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但再也沒人提問了,估計都像許朝陽一樣在心底罵着死老a呢。
解散後,以許朝陽為标杆,那些鋼七連的戰士們都圍了過來。
甘小甯拿着口糧就開始抱怨,“怎麼就這麼點啊,我是空腹來的。”
伍六一對着甘小甯冷冷地說:“想得開你就吃呗。”
“你以為我不敢啊。”甘小甯被這麼一激,那架勢是真準備打開要吃了,許三多趕緊給他搶回來塞到包裡。
馬小帥終于成功會師,從人群擠了過來,“哎,老七連的家夥們,聯合行動?”
感受着鋼七連的默契,大家都會心一笑,“那是,不抛棄,不放棄。”
隻有許三多又轉過頭,看向後面樹下坐着的成才,誠懇地說道:“成才,我們一起行動吧。”其他人聽到這話,各自露出不同的神色。而成才看着許三多,隻是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并沒有直接答應。
運輸的軍車上,許朝陽坐在了甘小甯和馬小帥中間。這下沒老a的人在了,許朝陽也從兜裡掏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
“小甯,把你的口糧留着,先把這個吃了。”
許朝陽把手裡的東西給馬小帥、伍六一他們都分了一截。隻甘小甯分到的更大,在昏暗的後箱裡一下子就辨認出了是一個裹着巧克力的零食。
甘小甯震驚得瞪大了眼睛,“我去,朝陽姐,你這是提前打探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