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說了嗎,宇智波的事……”
“别說了,老師不讓談論這個,被聽到要挨罵的。”
“那個三年級的新人第一,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據說他親哥哥是兇手……”
瑠加沉默地坐在原位,對周邊的議論聲置若罔聞。天天湊了過來,神色擔憂:“前幾天你沒來上學呢,是生病了嗎,看起來好憔悴。”
“有嗎?隻是……我父親去世了,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天天懊悔道:“抱歉抱歉,讓你傷心了……都怪我,你節哀啊。”
甯次和小李坐在兩人後排聽完了全程。瑠加很少說自己家裡的事,他們僅知道瑠加母親早年過世,與父親相依為命。隻是前幾日發生的宇智波滅族事件實在令人震驚,瑠加的缺席反而少有人關注。
甯次神色複雜,雖無法明确形容,但自瑠加回歸課堂後她好像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從前的她是愛笑的,但這幾日的笑容卻未達眼底,像配合他人的禮貌表演,面具下是無法掩蓋的濃濃疲憊。
終于在一次訓練後,甯次主動叫住了她。
“你父親的事……沒能去吊唁,很抱歉。”少年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但語氣十分真誠,“上次跟你說的,你的眼睛……有去醫院看嗎?什麼診斷結果?”
回應他的是瑠加短暫的沉默,女孩擠出一個笑容,“沒什麼……醫生說隻是眼部神經比較特殊,之前的疼痛也是用眼過度……而已。”
甯次也沉默,他聽出了瑠加有所保留,但此刻卻不忍追問。
“總之,小李和天天都很擔心你,如果有什麼困難,或者我們能幫的上忙的,盡管開口。”
瑠加的笑容終于多了幾分放松,“謝謝你,甯次。”
“這隻是作為朋友我們應該做的。”
瑠加回到家時,發現佐助竟然在廚房。
七歲的少年還沒有竈台高,他系着不合身的大人圍裙,赤腳踩在闆凳上,吃力地翻動鍋鏟,案闆上還留有切得大小不一的食材。
少年回頭,見瑠加呆站在玄關處,語氣平淡,“再等一會就可以吃了。”
“你……還是我來吧,你還沒恢複好,醫生說要多休息。”
“難道就這樣躺着休息到八十歲嗎。”小少年面無表情地蓋上鍋蓋,“我已經恢複好了,明天就去上學。”
“不用這麼勉強,生活上的事由我照顧,你不要擔心。”
“沒有勉強,你也沒有義務照顧我。”佐助很認真地放下鍋鏟,雙眼直視對方,“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去洗手,準備吃飯。”
當瑠加回到餐廳時,佐助已經盛好飯菜坐在桌邊等她。少年初次下廚,隻做了簡單的炒飯和涼拌番茄,還有一碗昆布豆腐湯。瑠加心情複雜,接過遞來的碗筷,餘光瞥見桌邊攤開的家常菜譜,最初信弘也是照着這本菜譜從零開始學習。
隻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兩個孩子沉默地坐在桌邊,當瑠加第一口吃到炒飯後,動作僵住。佐助本就留意着她的表現,見狀不由緊張,“很難吃嗎?”
“不……很好吃,真的很好吃。”瑠加看着碗裡的炒飯,表情有些不可思議,似乎想到了什麼,“你之前吃我做的飯,是什麼味道?”
“你意識到了啊。”佐助毫不客氣道,“是人類很難做出的歹毒的味道。”
瑠加垂死掙紮:“可你……全部吃完了。”
“因為不能浪費糧食。”
佐助見她大受打擊,唇角微揚,露出了近幾天第一個笑容。他給少女夾了一筷子番茄,“三代目說下周就能搬去新公寓,在這之前,晚飯都由我來做吧。”
不顧瑠加想要反駁,少年一錘定音,“就這麼說定了,現在閉嘴,吃飯。”
夜晚睡覺的時候,仍是瑠加陪着佐助。少年不再依賴地抱着自己,兩人并排仰躺着,屋外街道的微弱燈火隐約照亮了房間的一角。
“我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