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在法庭上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證物。”杉季當然知道陳祁樊早就有所暗指,陳祁樊打開了他辦公室原來放有山藥脆片袋子的儲物櫃。“它看上去似乎還是完好地放在裡面,但是早就被人調包過了!”在放學後辦公室的大眼老師早就下班了,所以似乎整個辦公室中隻有陳祁樊和杉季,并沒有其他的人在場。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杉季似乎是早就預料到有今天這一茬,所以她并沒有顯現得神情飄忽不定或者異常緊張。“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好,但是陳老師你這樣包庇大姐頭梅姐被抖出來隻是時間早晚的事,如果學校傳出你和學生之間有額外的感情的話,下場你應該自己也知道吧,不像上次被開除的是偉歌,下一次就不知道是誰了。”
“陳祁樊知道杉季說得在理,但是他根本就不怕她,因為比起沒有工作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來說,他手中可是掌握了杉季的更重大的把柄。”陳祁樊今天在氣頭上,所以他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似乎平靜了一下心思,就叫杉季出去了,曾經,那個袋子本應隻是自己和杉季之間的秘密,但今天它卻成為了指控梅姐的關鍵證物。
“我想你很聰明,你應該能夠看清這件事情對誰更有利一點吧,不用我說明天的庭審你也會去的吧,因為等下會有人告訴你今天的細節的,我希望你能權衡一下你手中的籌碼。”杉季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捕捉到今天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為陪審團上有陳祁樊在,所以今天并不會出現最終結果,除非陪審團中的12個人都認為梅姐他們沒有任何過錯才會草草結案,但是想到殇琰和毛俊傑動真格這件事,明顯不會出現陪審團一邊倒這樣的事情。
“明天陳祁樊還有其他格列佛小鎮的居民都會去參加這個庭審,所以你盡量還是保持原來的裝扮,不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暴露你警察的身份。”三羊警官一邊在和杉季講述今天發生的事情經過,一邊提醒他要學會僞裝。不過季森并沒有和三羊說陳祁樊今天放學後找他說起過這件事情。
其實對于案件的細節來說經過今天的庭審對于整個不大的格列佛小鎮的居民都有所耳聞,似乎對于這件案件最終結果感興趣的民衆明天都擠進了不大的少年法庭中,包括了歐冷少女偵探事務所的諸位,因為大家似乎都在非工作日期間對于這種突然翻供的庭審很感興趣。
洛粒作為也非常讨厭大姐頭梅姐這号人物的中學生,早早得在周六這天坐在了觀衆席的第一排。毛俊傑的哥哥徐俊傑也坐在了家屬的位置,靠近控方比較近的位置。包括偉歌,杉季,惠梓,洛粒,陳祁樊和梅姐這六個人。似乎五個都和陳祁樊有奇怪關系産生情愫的六個人形成了一種罕見的六角之利一樣的共轭苯環結構。
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像是六元苯環中的電子雲,雖有共鳴,卻又各自搖擺,偶爾碰撞出火花,但始終無法破壞這種微妙的平衡。每個人都在這六角之利的網絡中,影響并被影響,仿佛每一次決定都注定牽動着其他人的命運。
“經過昨天控方律師惠梓提出的建議,今天的陪審團由新的12名成員組成。且我們請大家有目共睹,今天的陪審團成員并不存在直系的和被害者或者施害者的身份。”法官等着基本上到場的人全部到齊之後,坐在中間鄭重其事地說到。
“我們雙方的辯方律師和控方律師還有什麼要向我和陪審團的諸位進行補充闡述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會再向今天到場的人和陪審團的諸位宣布一下整個案件和證據鍊的流程,然後我們直接就會進行接下來的陪審團商議事件。”法官明顯認為這個案件應該是十拿九穩沒有特别明确的翻轉的可能性,但是他還是希望在場的所有人能夠對于這個結果并不産生任何的顧慮和疑惑。
辯方律師腿姐需要補充一點就是昨天陳祁樊提到的疑罪從無的事情,以及她講述了這兩天她和大姐頭梅姐接觸下來的親身感受,她覺得這個案件本質上屬于傷害事件,但是究竟是否屬于故意傷害事件整體還是有待考究。她認為梅姐從未意圖傷害毛俊傑,隻是一次偶然的沖突。她強調梅姐的認錯态度并且沒有回避責任,懇請法庭考慮梅姐的個人背景,酌情判刑。
控方律師惠梓知道事件的導向發展到這個地步接下來的步驟都很明了,她沒有做進一步的争取,她看了陳祁樊一眼并沒有說太多的意見。陳祁樊環視了觀衆席的一圈,他看到了洛粒和偉歌坐在了觀衆席的第一排,杉季和三羊警官坐在了一起并在竊竊私語說着些什麼,他們沒有坐在太前面很顯眼的位置,反倒坐在了相對靠後的觀衆席位上。
六角中的其他四個人都知道陳祁樊喜歡梅姐的事實,他們還沒有辦法做到非常的鈍感力,他們自然希望是梅姐能判長期刑期的,但是因為并不作為真正的決定者,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這個案件最終結果的另一種走向。
雖然陳祁樊他并不認為梅姐有惡意,但現有的證據卻無可辯駁地指向她。問題是,這背後究竟還有什麼被忽視的細節?他不禁想起杉季之前的警告:明天的結果已經注定,所有的細節都是為了将梅姐送上審判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