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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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出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人聚集在休息室裡了，斯内普教授面無表情地清點着他們的人數：“格林格拉斯，羅齊爾在哪裡？”

達芙妮露出了無所謂的表情：“她獨來獨往的，沒人關心這個。”可是她注意到了斯内普的表情，收斂了一些，“她去盥洗室了。”沒有過多久，薇琪羅齊爾進來了，可是斯内普的表情依然沒有變，冷着一張臉……雖然平時他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可這一次格外古怪，之前石化事件發生的時候，他們院長都沒有這樣。

德拉科仗着之前斯内普對他的偏愛，湊到前面去：“教授，發生了什麼？”

斯内普看都沒有看他，小巫師們都聚集在休息室裡，燈火搖曳着，照亮了潮濕的地窖，有的人在打哈欠，也有人小聲地竊竊私語。德拉科自己感覺得沒趣，退了回去，他小聲地跟布雷斯抱怨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這麼晚了，讓所有人出來？”

布雷斯也沒有搭理他……西奧多掃過了在這裡的人，他忽然說：“有人沒有到。”

“佩格莉塔。”布雷斯說。

“嗯？”德拉科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噢，佩格，她完蛋啦。院長的命令她都敢違抗，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玩了，看看這次——”

“沙菲克失蹤了。”斯内普教授的聲音不高不低，但是在他說完之後，竊竊私語的聲音消失了，連德拉科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臉上。斯内普就像是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表情一樣，繼續說道：“她被擄走了，帶進了密室。”

“能夠确定嗎？”布雷斯冷靜地問。

“當然可以确定，紮比尼先生。”斯内普看了他一眼，臉上表情冷冰冰的，“因為這件事就寫在那面牆上——她會永遠留在密室裡。隻要不是瞎子或者是文盲，都能看見。”

“我記得我警告過你們，不要亂跑，可是你們似乎都把它當成耳旁風。你們似乎把密室這件事當成一個熱鬧，一個笑話……沒想到會落在你們之中一個人的頭上吧……當然，我也沒有想到。”斯内普冷笑着，但是黑眼睛裡一點笑意也沒有，“做好霍格沃茨關停的準備吧，如果沙菲克的确死在了密室裡——”

“……這不會是真的吧。”德拉科難以置信地抓着布雷斯的袖子，他吓得發抖……哪怕他沒有那麼喜歡佩格莉塔，可她畢竟是他小時候就認識的朋友，而且毫無疑問，她跟他一樣是純血統，他從來沒想到過這種厄運會降臨到自己身邊的人身上。

“如果不是真的，院長就不會這麼大費周章地把我們都叫出來了。”西奧多分析着，他看了一眼布雷斯，“——你不會做什麼吧？”

“你以為我會做什麼？”布雷斯平靜地說，“最壞的結果就是她死了，然後這裡被關停，我們重新找地方上學。你又不是麻瓜，不用擔心被遣返回去，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我以為你好歹會覺得有些難過。”西奧多聳聳肩，平和地笑了笑，“我以為你們關系還不錯。”

“這會讓事情有所改變嗎？”布雷斯冷淡地說，“如果不能，那任何多餘的情緒都是毫無意義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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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知道，我死也要攔住她的。”潘西站在一旁，喃喃自語，她說，“我以為這沒什麼……以為她是跟誰約會……或者是其他什麼……達芙妮，如果這是真的——我們是不是沒有機會跟她道歉了。”

“我不知道。”達芙妮說，她的眼睛望向窗戶外面，汩汩流動的水流，休息室在黑湖下面，所以沒有白天和黑夜的分别，都是有燈火點亮的光明。她感覺到了潘西顫抖的手，還有她颠三倒四的話，最後感覺到的是她的眼淚，她嗚咽着，完全看不出在面對格蘭芬多時的嚣張氣焰。如果死掉的是她們的朋友……被石化的、甚至很有可能死亡的，是她們所朝夕相處的朋友。

那些被漠視掉的、用戲谑的語氣輕飄飄地描述的死亡……落在他們所厭惡的人身上，就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嬉笑着、把這種死編排成荒誕的話劇，變成茶餘飯後的閑聊、無聊時候的調劑品。可是這一切如今沉重地壓在人的肩頭。

達芙妮沒有辦法回答潘西，因為她也不知道。

【你不覺得每天都上課、放學，太無聊了嗎？發生這種事情剛剛好——作為一些調劑節目，不如來猜猜下一次被石化的，到底是貓還是——】

達芙妮。

佩格的手覆蓋上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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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麥格教授說的……他們才知道佩格當時說的是什麼意思。她把蛇怪的秘密告訴了他們——而她自己被帶了進去。

塞茜莉亞跟哈利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答案，他們不能坐以待斃。現在隻有他們知道密室到底在哪，那個怪物到底是什麼，這是佩格莉塔告訴他們的。她是純血統，無論如何都不太可能是繼承人所要清理的對象。她當時倉皇的、匆匆地告訴他們的東西，還有她現在的失蹤，他們不能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巧合。

“……你們是要去找洛哈特教授嗎？”桑妮鼓起了勇氣，握住了茜茜的手，她的聲音還在顫抖，可是她還是走了過來，像是洋娃娃一樣小女巫抿着唇，堅定地和他們站在了一起，“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帶上我吧……我不能……哈利、茜茜，既然當時聽到的人裡有我一個，請不要把我變成在原地等待的旁觀者。”桑妮的聲音帶着很隐約的哭腔，“我受不了……除了要為佩格擔憂，還要擔心你們——與其這樣，還不如跟你們一起去。我的朋友們，我也是格蘭芬多。”

茜茜抱了抱桑妮：“當然了，桑妮，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我們一直以來勇敢的、忠誠的朋友，如果要去救出佩格來，毫無疑問我們需要你的幫助，謝謝你願意加入我們。”

哈利不知道這種場合應該說什麼，有些讷讷不知所措……這太煽情了點。塞茜莉亞抱了抱桑妮，他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這麼做，展示一下友好，可是胳膊才剛剛動了一下，兩個女孩就快步走遠了，她們步履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門口，茜茜還在門口張望：“哈利，你怎麼還愣住？”

哈利：“……………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