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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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格清醒了過來，她正在校長室裡。瑟吉歐和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教授、斯内普教授，他們都在這裡。斯内普教授理她最近，那張蠟黃的臉上抽動了一下，他打斷了鄧布利多跟瑟吉歐的對話，語氣帶着嘲諷說：“沒有被蛇怪吓暈、也沒有被黑魔王吓暈，沙菲克，我應該為你的勇敢加上五分。”

瑟吉歐在旁邊咳嗽了一聲，斯内普一視同仁地瞥過去：“怎麼了？瑟吉歐，你也想要加五分嗎？可是你已經失去了這個機會了——或者你願意在接下來的幾年裡寸步不離地跟着你愚蠢的妹妹——讓她不要随便撿危險的東西——回家，還把他當成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好了，西弗勒斯，你吓到她了。”鄧布利多教授相當溫和地拍了拍佩格的腦袋，他遞給了佩格一顆水果硬糖，是草莓味的，佩格含着糖果，覺得好多了。

有了鄧布利多調停，斯内普的表情依然不好看，他冷冷地說：“或許你們覺得我還應該贊美她的勇敢？”

“雖然我們佩格有做錯的事情。”

聽到鄧布利多這樣說，佩格的腦袋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狗一樣耷拉了下去。

“但是——”

佩格悄悄地支起了耳朵。

“我想……我們不應該因為這種事情苛責她。要知道連很多教授都被年輕的伏地魔诓騙，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像是她這樣年紀的小孩子……我們不能奢求她能夠完全地抵抗他。對嗎，西弗勒斯……我們的人生通往無數條岔路口，我們随時都可能走到另一條路上……産生無法挽回的結果、付出讓人歎息、痛苦的代價……”鄧布利多教授眼鏡背後那雙永遠睿智的眼睛變得柔和而平靜，他撫摸着她的頭發，“可是佩格很幸運，這一切沒有發生，是我們承擔得起的代價。”

“更何況……她已經比很多人更勇敢了。哪怕在這種威逼利誘之下……她依然選擇了把這一切告訴自己的朋友，避免他們遭受更大的不幸。”鄧布利多望着她，“那我想……在這種時候，我也應該跟你道歉，佩格。”

“嗯？”佩格不理解。

“……我的确知道，湯姆曾經養過一條蛇，跟你有一樣的名字。”他說，“我曾經猜測過，雖然這種猜想沒有辦法證實，但實際上，一直有着這樣的疑慮……我們都知道湯姆到底是什麼人……他擅長花言巧語，欺騙人是他最慣常的手段，一定要非常敏銳，才能抵抗他。”

“你比我年輕的時候勇敢太多，佩格。”他說，“你的朋友救了你，你也救了你自己的靈魂……”

“是因為茜茜桑妮還有哈利——”佩格擡起頭，發現他們站在一旁，小幅度地跟她揮着手，他們身上已經換了幹淨的衣服了，現在看起來沒什麼大礙。

“他們平安無事。”瑟吉歐對佩格說，“他們還為你求情——希望學校不要因此而責備你。”

佩格被自己哥哥說得……愧疚好像又漂浮上了心頭。

“最開始知道這個消息，我沒有告訴媽媽——我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佩格，我們的佩格被抓進了密室裡，生死未蔔。而我除了坐在校長室裡等待之外，什麼也做不了。佩格，這樣的無力感……不是第一次。”瑟吉歐平和地望着她，眼睛裡一點責怪也沒有，可是佩格卻覺得比斯内普教授之前的批評還讓她更難受。

“我後來又想……佩格，你實在是……太不可控了，我都想到了……怎麼說服他們讓你退學。哪怕是我在家裡教你……至少你不會受到這種傷害，我不想再經曆這一種無力感了。”瑟吉歐的睫毛壓得很低，即使是在校長室裡，所有人都目睹着，可是他依然很平靜地說了出來。

“可是，她不可能永遠生活在家人的蔭蔽下。”塞茜莉亞揚聲說，“她已經證明了，就像是鄧布利多教授所說的，她做出了最大程度的抵抗——這證明我們佩格，她有着足夠強大堅韌的内心。”

“是這樣的，普威特小姐，我理解你的意思。”瑟吉歐向她禮貌地颔首，“所以我打消了這種念頭。她有了很多珍惜她的朋友，你們所做的，比我更好。她應該在這種自由的環境裡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