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分道揚镳。瑟吉歐朝着樓上走去,而穆迪教授走向了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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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萊特林仍然保持着簡單的快樂和暗流湧動。簡單的快樂的是德拉科,似乎每次看到有人胸前佩戴着他的徽章,他就能更高興一些,佩格莉塔說樂極容易生悲,這種ky發言被德拉科當場噴了回去——“佩格莉塔,你就去舔破特的鞋面吧,你仰慕格蘭芬多的救世主的事都上報紙了,我要是你,壓根就不敢出門。”
“我為什麼不敢出門。”佩格不高興地說,“我要是仰慕你——這件事上了報紙,我才不敢出門呢!”
德拉科似乎覺得自己遭到了蔑視:“我怎麼比不上那個波特了?”
“他打敗了伏地魔呀!你呀——”佩格面露難色,“嗯……還得伏地魔再複活一次,你才有這個機會,你要不再等等?”
她真的非常淳樸真誠地提出了這個建議,且看上去的确有可行性——隻是此時大家覺得她隻是又在說瘋話了。
知道真相的人,總是這麼寂寞的,她覺得自己會理解特裡勞妮教授的!
——簡單的快樂已經告一段落,而暗流湧動則發生在暗處。本來各個學院的學生應該由級長來維持秩序,可是已經沒有再看到納索拉·威廉姆斯的影子了,而是另一名六年級的斯萊特林代理。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斯内普院長隻是警告他們不要背地裡玩弄手段,在這個節骨眼上做出影響學院形象的事情。
新級長看到佩格莉塔的時候,那張緊繃着的臉還露出了相當友善的笑容(雖然佩格莉塔覺得他還是别笑了比較好)。
不過斯萊特林的學生這些天都不堪其擾——沒人知道納索拉發了什麼瘋,可能是失去了級長的位置,受到了什麼刺激,從幾周前開始,就不斷找着其他人道歉,一定想要獲得對方的原諒才罷休。被他騷擾的人有他以前欺負過、小團體孤立過的,也有他用陰謀詭計對付過的,以斯萊特林内部居多,還有一些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
就算是舉報對方作業抄襲這種小事——也都被他特地翻找了出來,追到别人的休息室外面,一直跟到胖夫人的畫像前才罷休。
而達芙妮顯然是最大的受害者,她已經被納索拉找到不下五次了,她不耐煩地聽着他說自己在和她戀愛期間劈腿了幾次、甚至還偷拿過她的錢出去買酒——這件事都是發生在休息室裡的,路過的人不少,紛紛側目。
“——夠了,閉嘴。”達芙妮眯起眼看着他,“你瞧瞧你這副丢臉的樣子,這次是惹到了誰?”
“你原諒我吧,求你了——”他說了不下上百次,已經徹底熟練了,再次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已經不再臉紅心跳了。他沒有回答達芙妮的話,隻是在瑟吉歐進入休息室的時候,他很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現在——還差她,還有幾個格蘭芬多……我會盡力彌補的。”納索拉追在他身後,磕磕巴巴地說,他抓着達芙妮的胳膊,“很快——達芙妮,我愛你,求你告訴他,你已經原諒我了!”
“你弄疼她了。很遺憾,你需要道歉的事情又多了一件。”瑟吉歐淡淡地說,納索拉反應過來,他因為太緊張,已經把達芙妮的手腕捏青紫了,而她始終冷冷地看着他——那副表情——就和他第一次見到她一樣。她那冷漠的表情,忽然綻出了笑容,主動走向他,問他,要做我的男朋友嗎?
他看向達芙妮,似乎還想說什麼,達芙妮率先開口:“你是做了什麼對付他的事情——還是針對了佩格莉塔?”她一針見血,指出了他想要藏掖的事情。
他的表情變得蒼白起來——不管是來自瑟吉歐淡淡的視線,還是達芙妮此時冰冷的質問,都使他無法招架:“那隻是誤傷——我沒想到!”
“這次是誤傷——那上個學期,你教潘西把馬爾福受傷的矛頭引向佩格莉塔,也是誤傷喽?”她眯起眼,冷笑,“那你的準頭可真差。”
“——”
他的狡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達芙妮的巴掌就甩到他臉上了。長長的指甲直接劃開了他的臉,鮮血淌流。她甩了甩手:“想幹這件事很久了——不過你的手感,遠沒有福蘭德的好,聽說你以前舉報過他作業抄襲,他應該很急切想和你交流一下被甩經驗。”
瑟吉歐對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沒什麼興趣——實際上他已經看向了門口,佩格莉塔剛剛從那邊走進來,地窖走廊很冷,進到休息室就暖和多了,她像一隻小茶壺一樣冒着白氣。
“你們幹嘛呢?”佩格剛剛走進休息室,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休息室的氣氛為什麼這麼冷凝,她就像一陣古怪又歡快的風,把這裡異常的氛圍都吹散了。
“沒什麼。”達芙妮回答,“已經解決了。”她皺起眉,“你這麼着急準備去哪?”
“穆迪教授這幾天逼着我學習——不就是沒有交作業嗎?”佩格不太高興地說,“我得拿着論文紙去他的辦公室補。”
“我和你一起去吧。”瑟吉歐說。
“你也要補作業嗎?”佩格莉塔震驚。
“斯内普教授希望我提醒你的魔藥論文已經欠了兩周了,如果這周五還不能交上去的話——你可能不得不跟波特先生還有韋斯萊先生一起腌制老鼠腦袋了。”瑟吉歐用的是斯内普教授的語氣,可還是一副笑模樣——這就讓這句話的可怕程度加倍了,至少佩格莉塔一瞬間不想八卦了,立刻翻出了書包裡的魔藥論文——還有那本穆迪教授塞給她的筆記本,除了黑魔法防禦術的知識之外,也有一些魔藥相關的内容。
黑魔法防禦術的辦公室裡沒有人,佩格找了個地方就坐下來了,瑟吉歐就坐在她旁邊,打量着辦公室。
“論文是關于什麼的?”瑟吉歐随口問。
“嗯……我看看——好像是月長草的藥用價值還是糞石?”佩格看了眼說,她發現筆記上也沒有記在這個内容,而她的書就跟清理一新過一樣,什麼都沒有寫過,她趴在桌上不想挪動,“我不想寫了。”
“我可以向斯内普教授轉述你的心願,至于是否會為你實現,那得看他的心情。”
說完之後,佩格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起羽毛筆,寫論文比熬制魔藥還艱難,寫一個單詞要思考十分鐘,要不是瑟吉歐在旁邊提醒她,這個數字能上升到二十分鐘。
瑟吉歐似乎像是信手拿起了那本筆記翻了翻,裡面記錄的内容非常詳盡,而且與許多優等生的筆記不同,它似乎主要以基礎為主,仿佛就是給佩格莉塔量身打造的,可能這也是穆迪把這本筆記留給她的原因。
“這個單詞似乎拼寫錯誤了——”他停在了某一頁,在欣克龐克那一個章節,心想事成被用紅色的筆劃出來,“不……它似乎是一個字謎……這個标記隻是僞裝。”
“字謎?”佩格好奇,“謎題是什麼?”
瑟吉歐拿過佩格莉塔的羽毛筆,蘸了蘸墨汁那行紅色的字漸漸褪去,墨水展露出了一行新的字迹。
“沉睡的蛇、屍體、逼迫、隐身衣……”瑟吉歐念出來,“看上去沒什麼聯系?”
而佩格的腦海裡串起了一個畫面——一個地點,一個房間。那一年——她第一次變成人,卻沒有跟湯姆說,為了懲罰她,震懾阿布拉克薩斯,湯姆把她關在了有求必應屋的櫃子裡,逼迫阿布投靠他。
過去的……濕淋淋的,裹着黑煙一樣的記憶……重新像腥臭的潮水一樣翻滾上來。
“……心想事成。”她看着那一行字,當時的地點——他們想要抵達的地方,她被藏在哪裡,她被湯姆藏在——“有求必應屋!”佩格莉塔叫出來。
穆迪教授桌上的探測器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嗡鳴——遮蓋住了門外沉重的,木頭撞擊着門扉一樣的腳步聲,有人來過,又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