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兒的臉再次升溫,眼前男子一張嘴如碳火燒屁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轉身匆匆離開。
在宋居寒那裡也不過坐了小半會兒,嬌嬌兒有些難堪,還不大想回家,但是此刻日頭毒的很,曬的皮膚都泛粉。
嬌嬌兒盯着石頭看了半響,還是決定回去。
到家時,宋母像個沒事人似的和她報菜名:“中午做個炒黃瓜,煎雞蛋,打個絲瓜湯清清火氣?”
嬌嬌兒頓了一下,回道:“好。”
“那我去切菜,你先把柴火抱過去,把竈點了。”
“好。”
這事再一次翻篇。
許是這次吵過火了,宋母對嬌嬌兒的态度又好了起來,孫文禮來時,嬌嬌兒刁難他好幾次,都以為宋母肯定要說她,但是還是沒說什麼。
第二次考驗很快出來,當孫文禮約她去山坡上時,她就猜到了。
半夜,兩人一直爬到半山坡,然後孫文禮讓她在一顆樹下等着,接着,嬌嬌兒便看見滿天白色的細紙屑從頭頂紛紛揚揚落下。
天上繁星點點,星空璀璨,白色紙屑果然如飛雪般美好。
嬌嬌兒靜靜坐着,直到最後一片紙花落下,她才伸手去接,紙屑打着旋兒落在她的指尖。
過了一會兒,孫文禮從山上跑下來,滿天大汗,眼睛亮晶晶的。
他道:“怎麼樣?嬌嬌兒喜歡嗎?”
嬌嬌兒看着他,舉起手中的紙屑,遞到他的面前:“喜歡,用了幾刀紙?”
孫文禮将紙屑從她的手心撚了丢掉,聽見她的話很是高興,道:“用了整整三刀。不過隻要嬌嬌兒高興,多少刀都值得。”
嬌嬌兒的笑容淡了一些,她又彎腰下去撿那些碎紙屑,被孫文禮一把抓住:“别,髒。”
許是這場紙雪他很是滿意,對于嬌嬌兒也很是勢在必得,他迫不及待地問道:“第三個考驗呢?”
嬌嬌兒還是沒能從地上撈起一個紙片,她想了想道:“沒有第三個考驗。”
孫文禮懵了一瞬,随即爆發出強烈的歡喜,他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抓住嬌嬌兒的手腕:“真的嗎?真的嗎?沒有第三個考驗?”
他哆哆嗦嗦道:“那、那意思是不是,嬌嬌兒要嫁給我?”
他反複确認詢問:“是嗎?是這個意思嗎?”
嬌嬌兒微笑着點頭,仿佛一顆定心丸,強烈的狂喜瞬間将孫文禮沖昏頭腦,他一把抱起嬌嬌兒原地轉圈,帶起的裙邊風滑動地上的紙屑,白雪紛紛揚揚,若飛花般輕盈。
回到家中,嬌嬌兒就宣布了這件事。
宋母早就想嬌嬌兒嫁人了,此刻聽到這個消息更加歡喜地鼓起掌來:“好事多磨,好事多磨,這事兒一定下,我的一樁心事也算了了。”
小弟模模糊糊知道嫁人是什麼意思,就是離開這個家,去另外一個家,雖然嬌嬌兒總和他吵架、搶肉吃,還總讓他背黑鍋。
可是确實也非常照顧他,有什麼好吃的有她一份就有自己一份。
想到姐姐要離開,他頓時不依地躺在地上打起滾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姐姐嫁人!我不要!”
宋母樂不可支,她道:“你姐姐嫁人了,你就多一個姐夫照顧你,不好嗎?”
“我不要姐夫!我就要姐姐!”小弟打滾耍賴,他才不喜歡孫文禮呢。
宋春白問過他好幾次覺得孫文禮怎麼樣,每次他覺得還行時,宋春白就會說那比起他呢?
那孫文禮和宋春白就差太遠了呀!肯定是宋春白好!
久而久之,他自己心裡也會對比,覺得孫文禮哪哪兒都比不上宋春白,那為什麼還要多一個不優秀的姐夫?
宋母并沒有把他的撒潑當回事,轉頭對宋春白道:“春白呀,小明還不懂事兒,到時候接親,還得你背嬌嬌兒出門。”
接親時,要先由娘家兄弟背新娘出門,交到新郎官手中,表示以後有娘家人撐腰。
宋春白幾乎無法想象自己要将嬌嬌兒交到另一個男人手中的場景。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偏偏此刻,除了嬌嬌兒,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都在等他說出答案,并且那個答案隻有“好”一個選擇。
放在桌下的拳頭被用力攥緊,宋春白微笑道:“應該的。”
她應該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