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裡的水已經涼了,紅豆端出去倒了重新沏一壺,見嬌嬌兒表情不大自然,有些奇怪道:“姑娘,大爺已經走了,您看什麼呢?”
嬌嬌兒看向紅豆,着重在她腹下三寸看了一眼,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紅豆氣惱地想打她,但是手裡端着茶盤,實在閑不開手,惱道:“姑娘看哪裡呢?怎麼像個流氓一樣?”
嬌嬌兒卻沒心思同她開玩笑,隻蹙着眉道:“方才大爺走路姿勢不大對,你看見沒?”
紅豆回想一下,好像是有些不自然,步子輕飄飄的,但是她剛打完瞌睡,腦子有些不清醒,也沒看仔細。
"好像是。"
她走了兩步出去看太陽,“這個天兒不至于中暑吧,不過人家有人跟着的,咱們操什麼心。”
嬌嬌兒一想也是。
隻是她還是有些奇怪,怎麼感覺他走的時候腹部頂出來了一塊兒?
看不出來啊,那樣精壯的人居然有那麼大個肚腩。
紅豆提醒她:“姑娘,那粥涼了,你還喝嗎?喝的話我重新去熱一道。”
嬌嬌兒的心神瞬間被吸引回來,她一點精神也打不起來,“日日喝這個,我都要變清粥了,嘴裡寡淡的很。”
紅豆自然也知道,可是顧夫人這次真惱了嬌嬌兒,特意下令隻許給她清粥小菜,非得讓她清心不可。
“姑娘,叫我說,你就低個頭吧,夫妻哪兒有什麼隔夜仇的?好好說說,您回去繼續過您的潇灑日子不好嗎?”
嬌嬌兒舉起手掌制止她,“免談。”
她晃着步子倒在床上,道:“什麼夫妻?有名無實,等和他離了,我定要找一夜七次郎,好好體會一番做女人的快樂。”
她這話來了尼姑庵說了不止一次了,之前紅豆還一連緊張地捂住她的嘴不許她說,現在聽着聽着倒好像慣了,隻紅着臉啐她:“姑娘好不要臉。”
嬌嬌兒晃着頭不回她。
她想的是真的,她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人,不光男人會想女人,女人也會想男人的好不好?
顧沐澤将她娶回來放在家裡錦衣玉食的供着,吃的越好穿的越暖,心裡就越發空虛。
她也想像外頭的夫妻一樣,兩個人撞撞肩,牽牽手,偶爾親昵地吻一下唇,做着事情的時候忽然回頭一看,對方也在看着你,那樣充滿了感情的眼神,叫她羨慕的做夢都是那樣的場景。
事實就是她連給自己的丈夫倒杯茶都要被罵,兩人從來沒有呆在一個空間超過一柱香的時間,留下嬌嬌兒一個人冷冷清清坐在屋子裡,仿佛在坐沒有止境的牢房。
尼姑庵一呆就是兩個月,顧澤瑞也确實如他所說給她送了補品,可是嘴裡淡出鳥來的嬌嬌兒隻想吃肉,隻想吃有油水的東西,那些什麼人參、黨參、鹿茸、紅棗,全都是素的,炖湯也一股味兒,她也不想浪費,都給紅豆喝了,倒給紅豆養的面色紅潤。
兩個月後,顧澤瑞再次來到尼姑庵,這一次,他穿的格外體面一些。
嬌嬌兒在尼姑庵呆了兩個月,除了外面的婆子就是紅豆可以聊天,早盼望有個新鮮的人能來說說話,屋外兩個女仆又不讓她出去,她也不願再去杏林,就這樣枯坐了一個月,聽見顧澤瑞來十分歡迎。
見嬌嬌兒笑得開心,顧澤瑞也忍不住笑了:“嬌嬌兒怎麼笑得這樣開心?”
他的稱呼變了,從原先的弟妹變成了嬌嬌兒。
嬌嬌兒察覺到了,微微有些奇怪,但若是把他當哥哥來看,又顯得不奇怪了。
她點點頭道:“大哥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這裡有多無聊,除了紅豆竟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有大哥來和我聊聊天,我自然是開心的。”
她又叫外面的婆子打壺熱水來泡茶,沒什麼好茶水點心,不過招待人時,該有的禮儀是要的。
紅豆站在門口,既不打擾二人說話,也不會距離太遠,叫的時候聽不見。
顧澤瑞提起手中的壺道:“知道嬌嬌兒無聊,我給嬌嬌兒帶了好東西來打發時間。”
嬌嬌兒看去,一個牛皮酒壺。
她笑了:“大哥,我不喝酒的。”
她閨蜜昭昭的父親就是個酒鬼,喝了酒之後就打昭昭,是以嬌嬌兒對酒這種東西敬謝不敏,隻有入洞房時喝過合卺酒,之後再沒喝過。
“這酒不一樣,清冽甘甜,一點都不烈,正适合女兒家一人獨酌,嬌嬌兒不妨試上一杯,若不喜歡,再拒絕也無妨。”
顧澤瑞怎麼可能不知道嬌嬌兒不喝酒,所以他低聲誘惑她。
“隻喝一點點,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