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他是從來沒有來過的,所以對這裡的路都不怎麼熟悉,加上這幾年村子又大刀闊斧地改了改,建了幾馬路,江殊就更認不得路了。
看着江殊迷糊的模樣,陸離面無表情地在心裡誇了一聲可愛。
他道:“我們一直往南走看看,如果爺爺說得對,那他們門口應該會挂着一些驅鬼的東西。”
江殊眼睛一亮:“真聰明!”
兩人一直往南下走,走沒多遠遇上了剛剛從田裡回來的阿伯,阿伯認識江殊,看到江殊的時候還打了個招呼。
“哎,這不是江殊那小子嗎,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幾年不見,長的這麼高了。”
江殊看着眼前的阿伯,在腦子裡找着關于他的形象,幾秒後終于找到了。
“哎是我,阿伯你這是剛從田裡回來啊?”
阿伯點點頭:“你們倆小子是要去哪裡啊?”
阿伯是認識陸離的,他沖着陸離點點頭,也算是打了個招呼了。
江殊道:“我們想往南邊走看看,下面有什麼好玩的嗎?”
阿伯把肩上的鋤頭往地下一放:“哎喲,你們兩個膽大鬼,要去南邊那裡啊?别怪阿伯沒提醒你們啊,那下面,可住着一家風水不怎麼好的人家啊。”
江殊一聽,眼睛亮起來,和陸離對視了一眼。
直覺告訴他,阿伯要說的那個人家,就是他們今天的目标。
“阿伯,這怎麼說?”
阿伯看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家小子娶了個外國人回來,沒幾個月,全家都飛黃騰達了,有錢那段日子還回村笑我們這些人勒,可半年後,她們家好像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上了,每天晚上都能聽見滲人的聲音,周圍的鄰居也不敢住下去了。”
“後來我聽說,是因為那個外國媳婦,帶來了她們家鄉的一點什麼特産,這才讓他們家有錢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後面變成那樣了。”
一聽這話,江殊就開始思考了,按照阿伯的話說,那就不是鬼怪作祟啊,應該是那個外國媳婦,從他們國家帶來了什麼。
跟阿伯道謝後,幾人分别,陸離問江殊:“還去看看嗎?”
江殊:“去吧,都走到這裡了,雖然沒有陰德,但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
陸離眼中劃過笑意,他就知道,江殊從小就是個很心軟的人。
兩人繼續往下面走,阿伯說的不錯,下面的房子基本都沒有人住了,不知道荒廢了多久,牆上都出現了細密的裂痕,還有被植物占領的痕迹。
走到差不多盡頭,他們看到了一棟房子炊煙升起,方圓十裡,就隻有這戶人家有點生活氣息的樣子,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了。
說實在話的,江殊還是有點緊張的,要是一開門,就蹦出一個驚天駭俗的鬼頭出來,那不得心髒驟停一下。
看着江殊緊張地搓搓手心的模樣,陸離十分自然地上去牽了一下他的手。
都是汗在裡面。
江殊一臉懵地看着陸離,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下一秒,他就被陸離拉到了身後。
“我去敲。”
還不等江殊回過神來,陸離就上前去敲了敲門,江殊站在他旁邊,目光緊緊盯着裡面。
陸離敲了幾聲後,裡面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還有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誰啊?”
男人說話聲線顫抖,就連腳步都有拖拉拖拉樣子,像是害怕着門外的什麼,江殊他們能察覺到,男人走到了門口,害怕地又問了一句:“誰、誰啊?”
江殊清清嗓音:“你好,我是江殊,來幫你解決麻煩的。”
一聽江殊的話,靠着門的男人呼吸加重,猛地打開門,這時江殊他們才看清男人的全貌。
知道了他為什麼走路聲音會拖拉拖拉的了。
男人很高,起碼一米九往上,腦袋上的頭發都掉的差不多了,稀稀疏疏的,眼下烏黑,滿臉的疲憊,看的出精神很不好,江殊他們往下看,男人沒有了半條腿。
右腳膝蓋往下,空蕩蕩的。
男人咽咽口水,看看江殊,又看看外面,道:“你們,是誰讓你們來的?”
江殊自我介紹了一下,說是東邊那個江爺爺家的孫子。
江爺爺年輕時也是村裡的有名人物,男人看了江殊幾眼:“像,像江叔叔,你是他的孫子?進來吧進來吧。”
江殊和陸離進去後,先是觀察了一下他們家的院子,毫不誇張地說,這就是一個佛道法器大型聚會現場。
八卦鏡,驅邪鏡,房屋的每一處都貼上了符,就連院子還擺着一尊小巧的佛像,和三清道尊。
江殊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道具過,注意到江殊他們的視線,男人苦笑了聲。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江殊連連搖頭,答沒什麼。
而後,他問起男人的情況來。
“你們家,就你們一個人了嗎?其他人呢?”
這話問的,讓男人走路的腳步猛地停下來,渾身開始顫抖,臉上肌肉扭曲,止不住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