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那應該會有監控吧,而且可以根據彈道查到具體開槍的房間。”柯南道。
“非常遺憾,事發當晚大樓的出入口、還有各樓層的監控全部被破壞掉了。”高木聳聳肩,“而且雖然那家酒店是實名制登記入住的,但在頂層有一家帶空中露台的酒吧,事發時間正好在營業,所有客人都可以進入。子彈的入射角是30度,假設是從那裡朝房間開槍的話,痕迹剛好完全一緻。”
“窗簾上留有彈孔,難道說,槍擊的時候……窗簾是拉着的?”毛利不可置信。
“所以,這件事才要麻煩各位了。”平岡太太突然插話,她已經走到了門口,“我先生平時很謹慎的,24小時都拉着窗簾,甚至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靠近窗邊一米的地方,可卻還是……”
“那打電話将其誘導至窗邊的猜測也不成立了。”毛利托着下巴道。
我靠近了去觀察,平岡家窗戶用的是高強度的雙層玻璃。兇手從300碼外開槍,穿透雙層玻璃和窗簾仍然準确擊穿了平岡的頭骨,證明他已經算到了玻璃阻力對子彈造成的偏差。
“我們還在搜查中,請您不要進來。”高木這才慌慌張張地阻止她的腳步,“能麻煩您先在樓下等候嗎,有勞了。”
“順便一提,有證言稱,被害人在單位也十分警惕。”目暮複又道。
“在日本還對槍擊如此警惕……”毛利的話說到一半,我拽着江戶川柯南的衣服,一路把他拉出了屋。
“幹什麼呀?”對于我突然打斷搜查進程,他不滿道。
“不要再查了。”我阻止他的話,神情嚴肅,“這件事,不能再查了。”
白日裡緊閉的窗簾,一直在警惕的不知名加害者,透過窗簾的來/複/槍狙擊,被神之手一般抹得一幹二淨的監控,更何況還有……所有線索指向兇手隻能來自一個方向——那就是組織。
“這件事,是那些人做的。”我沉聲道。
……
“喂我是目暮……知道了,我馬上去。”我和柯南和僵持不下之時,目暮已經打着電話從房間内走出。他簡短地說了幾句話後就挂掉電話,複又踏進房間,對毛利道,“局裡有緊急事項要我回去一趟,你和工藤就留在這裡調查可疑之處吧。”他又沖我點點頭,帶着高木急匆匆下樓去了。
毛利大叔和蘭在房間内轉悠,我謊稱自己要先去趟便利店,便與柯南一起出門了。
“在日本難得出現的狙擊步/槍,提前就搞定了監控,這明顯是職業殺手所為。”柯南走在前面,我在他身後拉開一段距離,有一搭沒一搭踢着腳下的石子。
“夠了,告訴他太太是平岡惹上的不得了的人所為,她就應該明白了。”我輕歎了聲,“搜查一課那些人不會再找到什麼了,這樁案子應該會按懸案處理吧,你再接手也是無用。”
“但我們已經觸摸到了真相的一角!那些人向來無影無蹤,說不定順着這條線索,就可以找到他們。”柯南有些惱火,打斷我的話道。
“沒有用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有些真相,是不能披露的。一旦即使觸碰到,都會狠狠燙傷手指。”
“但無論怎樣巧妙地将真相埋藏在黑暗中,知曉真相的人卻确确實實存在着。”江戶川柯南定定地注視着我,海藍色的眼瞳目光灼灼,比曾經赤松樹下對我許下諾言、比14歲那年我們去目黑川挂上河燈、比每一次案件現場他志在必得的眼神還要堅定。獨屬于十七歲少年名偵探的傲氣透過小學生的軀殼幾乎要破體而出,我與他的眼神接觸的一刹那,他說——
“我一定會把他們揪出來——賭上名偵探工藤新一的名字。”
我低下頭,苦澀地笑了。
是啊,如果是你的話,就一定可以把那個組織揪出來的。我相信你,甚至超過相信我自己。
銀色子彈其實不需要那麼多,隻要有一顆。真正能打敗組織的人,隻要工藤新一一個人就足夠了,工藤新一的智慧能抵千軍萬馬。
如果是Gin聽到這句話,一定會回答“全部殺光就好了”,但我卻不能。
隻是我卻仍然要阻止你,不僅是為了保護組織的秘密,為了Sharon為了其他人,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因為……那一槍是我射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