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正從王石路南下,往鳥矢町的方向前進當中。”毛利蘭同時還通知了阿笠博士和住在那裡的灰原哀,他們用備用的偵探眼鏡定位出了江戶川柯南現在所在的地點。
“啊,不巧,我還在惠比壽。”我故意報遠了位置,“我現在這就過去。”
“注意安全啊,笑一醬。”毛利蘭憂心忡忡。
“沒問題。”我大喇喇答道,剛想點頭讓黑羽快鬥挂掉電話,對面的背景音裡卻又傳來模模糊糊的一句男聲,“是啊,千萬不要和綁架犯硬碰硬”,我整個人一下子激靈了起來。
是安室透,或者說黑衣組織成員Bourbon的聲音,那個可疑的家夥,他的聲線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認錯。
也對,我複又想到,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委托,作為毛利小五郎“徒弟”的他,又怎麼不會插上一腳呢?電話對面已經傳來嘟嘟的忙音,我朝黑羽快鬥道:“如果萬一和江戶川柯南碰面,你就待在車上,無論如何也不要下來。”
“我明白。”他點點頭。
我想抄個近路,盡早趁毛利蘭和安室透到達現場前先解決掉這件事,如果沒猜錯的話, Port的目标、那個意外被牽扯到搶劫事件中的女人和我的目标搶劫犯之一應該都在車上。啊啦啊啦,如果被一鍋端到了警察局去,這可真不妙。
車子穿過銀座,飛馳着朝王石路的方向而去,窗外銀座三越、和光本館、和改建成現代化的Ginza Six購物中心幾棟建築物飛快閃過,各家精品店與每一間商場都以獨家特色與氣勢,宣傳着自己獨一無的存在以及高貴不凡。要說東京是唯一一個興高采烈走在滅亡之道上的城市,還真的沒錯,我想。
街燈錯落亮起的時髦大道,現在這個時刻唯獨在這裡,居然有些堵車。我不耐地錘了幾下方向盤。
“笑一。”“快鬥。”車子吱嘎停住,空隙間,我和他幾乎是同時開口,叫起了對方的名字。
“你先說。”我一下子笑了。
“上次你說,希望真的有一天,你不做殺手了,我也不做怪盜基德。”他說,“那你還會留在這裡嗎?或者說,你願不願意留在這裡?”為我。
“嘛,說不定。”我半開玩笑道,看他變了臉色,“如果到那時候,工藤笑一這個人還沒有被通緝的話。”
“那就怎樣?”黑羽快鬥急急接道,故意無視了我的玩笑。
“那我就留在這裡好了。畢竟,我們是約定過的,還要一起做高中三年級的同學。”我聳聳肩,故作鎮定,隻是對面傳來過于灼熱的目光讓我險些不忍正視,“怎麼又突然說起這件事來?”我勉強地笑笑,“急什麼呢。”
“是啊,我太過激了。”他的聲音複又變得低沉,身子往後傾倒以放松的姿勢靠上了椅背,“那麼你剛才又想說些什麼?”
“我想說——”我拉長聲音,故作神秘,“你可不可以從後備箱,把我裝狙擊槍的包拿過來?”
“哈?你就是想讓我跑腿?”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一直待在這座城市,與你一起。
……
蘭持續給我發來的挾持柯南車子的行進路線和Chianti早些時候告知我的目标對象家住址頗為接近,于是我放心大膽地朝那個方向開去。黑羽快鬥被我戲耍了一番後似乎不太開心的樣子,一直噘着嘴望向窗外,悶悶的。
“那是……”側面車窗外突然有一個黑影閃過,是對面方向車道上行駛過的車。我目光一凜。好熟悉啊,雅馬哈 XT400E Artesia。
我想起在福井柚嬉的酒吧中和我喝酒,自稱世良的女孩子,她的座駕摩托車就是這個。當時她自稱,自己是個偵探來着……而摩托車後還緊緊咬着一輛紅色的福特野馬GT500,不會這麼巧吧,我低低苦笑。
“又怎麼了?Syrah大人的業務水平難道就是這樣,一驚一乍?”黑羽快鬥出言譏諷。
“沒事,看你的風景!”我直接怼回去,換擋變道,準備也跟着他們的方向開準沒錯,卻在後視鏡中看到後方隔了将将四五輛車處,夾了輛白色的馬自達RX-7。
“該下車了。”我低低道。那是安室透的車子,而如果沒看錯的話,他緊追着的正是兇手的藍色的小型轎車。
該找個地方狙擊了,我想。
三輛轎車一輛摩托車排成一條線咬着緊追不放,而駕駛在最前面的那輛馬自達突然緊急掉轉車頭,直挺挺地橫在了馬路中間,而它身後的藍色轎車冷不防以風馳電掣之勢撞上了馬自達的左部,硬生生被逼停。
喂喂,還真是不要命的架勢呢,Bourbon那家夥瘋起來……我臉色晦暗了一下。
瞄準鏡中出現下車的兩位成年人和江戶川柯南,果然一切如我所想,是Port和我的任務目标。我扣動扳機,兩枚子彈如預料般輕飄飄分别射入了她們的頭顱。
“Bingo!”我打了個響指,“走吧。”我望向不遠處正閑得四下亂晃的黑羽快鬥,“任務完成!我們走吧。”
“Port那家夥,到底靠不靠譜啊?都告訴那女人複仇方法了,居然還能失敗。”我與Chianti發着消息,語氣激烈,“結果今天到了狙擊的時候居然都沒看到他的影子,眼看目标就要和條子接觸上了,我就替他下手了。這次他可欠了我個大大人情哦!”我狂加了幾個感歎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