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開口,江戶川柯南就好似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搶先答道:“安室先生被毛利大叔派去調查一起保險金詐騙案,昨天就去八王子了,估計最早也要今晚才能回來。”
“怪不得。”我點點頭。
“笑一。”江戶川柯南又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看向我道,“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那些人幹的?幸虧安室透不在。”
那還用說,自然是。我在心中暗自翻了個白眼,隻是卻不能表現出來,嘴上隻是敷衍道:“你太多心了。既然那個Bourbon不在,你更應該百分百放心才是。”
“話是這樣,可是……”江戶川柯南欲言又止。
世良真純看見了我,也沒有太多話,隻是朝我微微點頭緻意了一下,我同樣回以一個微笑。自從我從Vermouth口中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後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原來她居然是赤井秀一的妹妹,怪不得……
“柯南。”我拉住柯南的手,“我們去看屍體吧?”
停屍間。
幾具屍體并排放着,通通被排列在鐵質的桌面上。1、2、3、4、5……我在心裡默默數着,一眼掃過去,就見通通面色發青,即使經過了清理,口鼻處卻仍有溢出血的痕迹。我看過Sake的實驗日記,這不是服用APTX4869後死亡的慣常特征。
我用餘光偷偷去瞥江戶川柯南,見他并沒有什麼震驚的反應,想來也是沒把他們的死亡往組織藥物那邊想。
Gin與我說,實驗室驚慌失措隻是因為本該被處理掉的屍體不見了。可是見眼下的情況,難道Sake在進行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實驗?也許是她自己主動,但更有可能是boss直接派遣,連Gin都不知道。
畢竟,Sake……她其實在boss面前,比我要得臉得多。光看代号就可以明白了。
雖然是整日在實驗室裡做科研的小女孩,卻早早就擁有了八大烈酒之一的代号,與Gin以及Rum齊名。Sake的實際科研能力,甚至連Sherry都望而生畏,在Sherry叛逃後立刻接手了她的全部工作,毫不費力。
她知道以Spider為首的組織“特派”,那麼對于潘多拉她是否有所耳聞呢?還有boss進行這一切最終的目的……
“這些屍體都裝在雙層不漏水的黑色厚膠袋中,一共分布在園内的七個垃圾桶,犯人明顯是思維缜密、有備而來。而且……”江戶川柯南突然叫了起來,“笑一你來看!”
我走過去,隻見他指了指屍體手的位置,我湊過去看才發現,手掌、以及腳掌上的指紋通通幾乎被全部磨平,破壞得亂七八糟,這種情況應該是沒辦法通過指紋來判定身份了,怪不得搜查一課的法醫要提取DNA呢,我恍然大悟。
而這種做法……也非常符合組織對人體實驗試驗品的處理。組織的試驗品中有一些是流浪者,更多的是人口販賣組織或騙或拐來的社會關系鮮少者,這些人即使人間蒸發了,也沒有人會找他們。不會報案,沒有留下記錄,所以即使查找DNA也很難确認他們的身份。
“屍體上也很幹淨,甚至就連一丁點纖維、蛋白質、木屑等物質都無法找到。”我點點頭,附和道,“這個案件的兇手,一定不是第一次作案的普通人。”
是啊,組織的實驗室裡死幾個人沒什麼稀奇,但是誰又是為什麼專門把他們運出來,還抛屍讓警方發現呢?難道,是想把組織的罪行公布于衆?
“該死的!”江戶川柯南狠狠剁了下腳,臉漲得通紅,“處理得這麼幹淨,這個殺人狂,之前一定也幹過不少類似的事。在日本的領土上,怎麼會發生這種慘劇……”
“冷靜點!如果連偵探都放棄了,案件就進入迷宮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不管有什麼樣的理由,偵探決不能因為個人恩怨而行動。這是福爾摩斯說過的話,江川柯南比我更清楚。
他深吸幾口氣,逐漸平靜下來。
門外世良真純推門走了進來,見我們也在,她揚起手裡的文件,笑了一下:“實驗室的結果出來了,一起來看吧。”
……
“死者之一川上信吾,十年前因涉嫌盜竊,在警視廳系統中留有存檔。此人現在是無業,住處也未登記,很可能之前處于流浪狀态。我讓高木和佐藤去東京各大流浪漢聚集地進行查問了。”目暮警官道。
居然讓他們找到一個,有案底的人?這倒是組織的人行事不夠謹慎了,我挑挑眉。
我們都坐在會議室裡,江戶川柯南的手機突然亮了下,我在他身旁眼尖地看到。江戶川柯南捏着手機,看完信息後怔怔愣了幾秒。
“怎麼了?”我裝作後知後覺才發現他的動作,剛想探過頭去看,卻被江戶川柯南一把抓住了手。他定定看着我,面容異常嚴肅:“笑一,是水無憐奈小姐。”他說。
我眸色暗了下。想微笑一下緩解氣氛,可是手卻突然之間,被他攥得死緊。
“笑一。”江戶川柯南又叫了一次我的名字。他海藍色的眸子下波濤翻湧,似乎是從Kir那裡得知了什麼了不得的事。頓了幾秒,他才問道,“你還記得水無憐奈小姐發來的消息曾提及,組織新派出的兩個成員中,除了Bourbon之外的那個人麼?”
“當然。”當然了,區區不才,那就在下的大名啊。我抿起了嘴唇,盡全力做出不動聲色的樣子,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想,我們找到那人的行蹤了。”江戶川柯南正色道,“那個Syr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