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罰了五天禁閉,也就是說過了今晚,還要和黑羽快鬥共處一室繼續待四天。可我已經一分鐘都要忍不下去了。
Sambuca變傻使Port自以為安排“完美”的計劃徹底破滅,我需要盡快從這裡出去,打電話聯系到他,商讨下一步的行動。
往好處想想,黑羽快鬥其實不一定還會被禁閉四天,但剛才我們吵得實在太兇,我已經不好意思厚着臉皮再去問他了。雖然我臉皮本來就夠厚。
在他說完那句“憑你也配”後,即使慣常舌燦蓮花如我也足足怔住了半分鐘,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難道分别的三年我整天在外面做任務打怪,黑羽快鬥被關在這裡技術水平沒見長,反而點亮了嘴炮技能麼?
不過說起來,他居然會變得這麼陰沉又咄咄逼人……
我抱着膝蓋坐在牆邊,絕對的黑暗中被剝奪了視覺使得人其他感官分外敏銳,意識開始四散遊離。
“沒有夢想的惡人,是無法愛人的。”
“Vineyard小姐,我還沒見過地獄呢。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看一看?”
“沒有什麼是永恒的,就算是月亮,今天與明天的、與之後任何一天的也永不會一樣。但是,月卻會一直在。”
“Promise to me, Syrah.我希望你能幸福。”
我驟然睜開眼,面前是一張放大的、陌生男人探究的臉,他的一隻手正好奇地搖搖晃晃朝我頭上摸去。我被吓了一大跳,鯉魚打挺般彈起身子一腳将他踹了出去。該死的,我居然這麼毫無警惕性地睡着了?
“你誰啊!”我大叫一聲。雖然我對自己的變裝有信心,但身份被拆穿可不是開玩笑的。
“新人啊,你不是新人麼。”那人倒也不惱,隻是慢吞吞爬起來,抄着手大搖大擺掃視着我,“昨天晚上惹上松岡那夥人的新人,你已經赫赫有名了啊。”
“對啊,是我。”我倨傲地點了點頭,“你又是誰啊?”
“天樹。”他伸出左手,“交個朋友嘛。”
我沒有伸手過去,天樹也不惱,隻是狀似自然地将手垂下。不過雖然他對我示好,我也并沒有想和他攀談的意思:開玩笑,我的主要任務還沒有解決呢,可不是來這裡休閑度假的。
黑羽快鬥說Sambuca磕多了藥精神失常,我最多隻能信一半,還是要自己慢慢打聽才好。我踱步出去,開始在不大的禁閉室裡亂晃。
“你想找誰嗎?”天樹居然又跟了上來,“我可在這兒熟悉呢。”他拍拍自己胸脯,一副毛遂自薦的語氣。
“你怎麼這麼‘好心’?”我白了他一眼,繼續踱步。
“聽說你不僅在第一晚就敢招惹松岡,還得了那家夥……”天樹左右瞥了眼四下無人注意到我們這一隅,又湊近了我的耳邊壓低聲音才道,“黑羽的青眼,我怎麼敢小看你。”
哦?我挑了挑眉。看來昨晚發生的并不是偶然情況,黑羽快鬥在這裡……是相當吃的開啊。但是,什麼“青眼”,這群家夥是都聾了沒聽到後來我倆吵得有多兇嗎?
“嗯哼,我可以罩着你啊。”我大言不慚地就答應下來,反正不行的話之後還可以毀約,反正我又不會在這裡呆多久,頂着的也不是自己本來的臉,“但是呢——”我拉長了聲音,“我想聽你給我講講。”我心念一動,朝天樹勾勾手指,“黑羽快鬥的故事。”
天樹愣了愣,不過随即了然,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黑羽快鬥的故事啊,你不知道?”
他不直接回答答應與否,反而使出一個反問句,一看就是憋着什麼壞水打算往外用,我才不會上當。“我當然知道。”我雙手環胸靠在了牆邊,做出一副漫不經心模樣飛速接道,“不就是那什麼,怪盜基德麼。”
“噓——!”明明是我眼裡正常人都知道的常識,天樹卻仿佛受了什麼大刺激一樣,伸手就想來捂我的嘴。我皺了眉一個側身閃開,就看他四處張望神經兮兮道,“你怎麼敢說那個詞,黑羽聽到是會。”他頓了下,“殺人的。”
哦,我怎麼不知道黑羽快鬥還長本事,會殺人了?
“他殺了誰?”我興味盎然,“我的耐心不多,你最好講重點。”
“不是,你既然知道他之前的身份,難道不知道他是因為殺人進來的嗎?”天樹搖搖頭。
我當然知道了。橫濱港那場戰役黑羽快鬥的确一個人都沒殺,被算到他頭上的,其實都是我……和Sharon殺的。怪盜基德向來是不殺人的,但是他害死的人呢?指甲不自覺嵌進掌心,我的聲音也拔高了一個調:“就因為這個?咱們這裡可不缺殺人犯吧。”
“是啊,你别着急麼還有别的。”天樹接着道,“那小子膽子大得要命,又狠,傳說他進來的第一天也被監獄裡當時的老大找茬,嘛,就是松岡的上一任。結果别看那小子細胳膊細腿,愣是拼着兩敗俱傷将那人揍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