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再次恢複了安靜,俞舟遙靜靜的看着鏡子前的自己,神情淡漠,與方才搖尾乞憐的樣子判若兩人,沒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
半響,她擡手摸了摸江臨雪留給她的吻痕,表情無懈可擊,若不是微微顫動的手指出賣了她,簡直就像是個将人騙到手後毫不留情的抽身離開的感情騙子。
和夢寐以求的人共度良宵,乃是人生樂事,可偏偏,兩人都知道這不過是種卑劣的求和方式罷了,擔心再沒有機會,她想将自己交給她,但那人不要,一整夜都是她在主動,越是做到後面她越是不安,沒忍住掉了兩顆小珍珠,早上以為差點就失去她了,吓的狼狽不堪。
江臨雪,你怎麼如此絕情,對我絕情也就算了,怎麼對自己也那麼狠心,我不曾在場的幾年裡,你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俞舟遙,送你一句話,就算沒有你我照樣可以過的很好很好很好。”江臨雪的聲音猝不及防的在腦海中響起。
俞舟遙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很好很好很好那為什麼還會露出那種表情,為什麼又要哭呢?
她想起了維特根斯坦在彌留之際曾說過:“告訴他們,我度過了極為美好的一生。”人們說,他是一個純粹的人,可路過他的生活,俞舟遙卻覺得,他是個極端的悲觀主義,無情的驅使着自己的心,明知需要愛而苛刻的排斥了他人給予的愛。
自己是這樣的,江臨雪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呢?
俞舟遙往臉上澆了一捧水,堅定而又認真的對着眼前這個她說:“不,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她又不是維特根斯坦,如果以前沒有,那就讓我來做這個堅定選擇她的人吧!”
是江臨雪點醒了她,她又怎麼能留她一人在過去,她們都要向未來邁步才行。
臉上的掌印已經消了,江臨雪下手很輕,甚至沒有自己後來扇的重,果然還是舍不得吧,這麼對比,那幾個可愛的小草莓印更像是她的勳章了,俞舟遙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咚咚咚,劇烈的敲門聲響起,俞舟遙疑問地問道:“誰啊?”
江臨雪她們剛走,不會是她,那還會是誰,她謹慎的走到貓眼查看情況,難不成,昨天那人還有同夥?!
周青梧一拳敲在門上,“小兔崽子,你給老娘開門!”
俞舟遙抖了下,她從來沒見過周青梧這麼生氣,這是發生啥了?額,不會是發現她把影後睡了吧,周青梧好像的确很讨厭這種肮髒事,可自己冤枉啊!
俞舟遙做了個不明顯的吞咽動作,拉開了門:“青梧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呀?這不是剛走嗎?快坐快坐,趕緊休息一下。”
周青梧掃開俞舟遙蠢蠢欲動的手,抓住俞舟遙的肩膀,語氣不善的說道:“我還要問你呢,你給老娘說清楚,什麼叫不演了?違約金你陪?這麼闊綽的片酬你不要了?這麼優秀的制作班底你也不要了?這麼好的機會你說不要就不要了?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這條消息都快吐血了?今天不說清楚,你就自己就給我麻溜的滾開,别找我當你經紀人。”
俞舟遙被搖的頭腦發昏,心想,完蛋啦,美人懷中躺,完全忘記了這回事了。
江臨雪下車時絆了下腳,她扶住腰在原地緩了一會,可惡的俞舟遙,下手都沒輕沒重的,腰和腿都快酸死了。
林笙一臉便秘的看着她,默默的抱緊了自己。
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上前,躬身對林笙等人說道:“林老師,江老師,我是小野的丈夫,叫我老董就行,非常抱歉劇組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小野特意叮囑我一定要讓你們滿意,片方對于這樣的問題絕不姑息,你們放心,先跟我進來吧。”
林笙愣了愣,立即反應過來,這是特别在這裡等着她們呢,難得遇上這麼通人情的資本家,看來傳聞聞野和丈夫親密無間是真的,放在娛樂圈裡還真是難得的感情啊。
“那就麻煩董總了。”林笙也微微欠身,帶着江臨雪走了進去。
“江老師,我們加強了劇組以及酒店附近的安保,所有工作人員也給了封口費,保證絕不外傳,不會影響江老師你的聲譽,還有您看,這是補償。”
江臨雪接過來簡單的翻了兩頁便給了林笙,這些東西林笙比她更了解。
“可是酒店信息已經暴露,你們如何能确保之後不會再有人危及到我司藝人。”林笙皺了皺眉頭。
“是這樣的,我們已經為江老師換了套房,也是總統套房,舒适度不需要擔心的。”對方急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