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走在前面,姜十九被他拉着,時不時根據系統的方向變化,指一指路。
走着走着,姜十九發覺不對勁了,因為她眼前所現場景,實在...太熟悉了。
有一瞬間,她覺得是不是回到了現代,這分明就是自己上班的路嗎?
一陣恍惚之後,“老闆,一個手抓餅,加蛋加火腿,快一點。”有人在說話。
她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有人正催着小攤主動作快一點,嘴裡說着趕着上班打卡。又是一拐,她擡頭,發現已經到了公司大樓。
周圍喧嚣了起來,有人從後面拍了她一下,姜十九呆愣片刻,轉頭看過去。
“茵茵,今天這麼早?”一張熟悉的臉。
“是啊,我今天起得早。”說完,呂茵茵擡手,看了看手表,剛好08:30。
愣了好一會神,突然有人從她身邊擦過,是一個拿手抓餅的男生:“茵茵,你發什麼愣,上班啊?”說完,晃着手抓餅去了門禁台。
呂茵茵撓了撓鼻子,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看了時間,居然8:55了,要遲到了,她急忙朝公司跑。
“已簽到,謝謝!”
呂茵茵放下包,對着工位發呆,這看看那看看,不知道在尋什麼。半晌,拿起桌上的杯子朝外面走。
剛出門,迎面撞上一個人,她退了一步,摸了摸被撞痛的鼻梁,擡頭一看。心想:奇怪,公司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長得這麼好看的生面孔,她居然都不知道。
畢竟是不認識,她朝一邊準備繞道過去,不想對面的人和她有同樣的想法,呂茵茵朝左,他也朝左,朝右邊,他還是朝右。
讓來讓去,對面的人側身,示意呂茵茵先走。
她朝那人扯出一個笑臉,拿着水杯向茶水間走去。
沖了咖啡,她抿了一口,咂舌感歎:“上班真是命苦,沒有國窖,全是馬尿。”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摸出手機打開群聊,在群裡詢問到最近是哪個部門有新人入職了。
沒人回她,不死心又去另外一個群發了消息,依舊是沒人回應。
倒是奇怪,往日這群人上班就摸魚,今天怎麼連消息都不回了。
正在她奇怪的時候,和她相撞的新人帥哥走了進來,沒頭沒腦的沖她問了一句:“還要等多久才走?”
呂茵茵有些奇怪:“走,走哪裡去?”
那新人帥哥突然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回去。”
呂茵茵眨了眨眼,回他:“你長得很好看,但如果腦子不好使,我是不會喜歡的。”
随後她擡起那隻被抓住的手臂,晃了晃:“還有,我覺得你這個舉動已經構成性騷擾了。”
那新人帥哥眉毛一挑,戲谑道:“你不記得我了。”
呂茵茵笑道:“你這麼說搞得我好像負心漢一樣,我都不認識你。”
帥哥也笑:“那就重新認識一下吧,姜十九。”
呂茵茵一聽他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滿頭霧水:“你認錯人了吧,誰是姜十九?”
新人帥哥道:“你不叫姜十九?那你叫什麼?”
呂茵茵一聽樂了,現在居然還有人用這麼老土的搭讪方式,她道:“你想知道女孩子的名字之前,不是應該自報家門嗎?”
那帥哥點了點頭,似乎還是對她的說法不太認同,又搖了搖頭。随後又道:“我叫裴宴,你呢?”
知道别人的名字,也不好再繼續調侃他,畢竟可能是新同事,後期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想到這,她也自報家門:“呂茵茵。”
裴宴頓了一瞬,隻是在嘴裡将呂茵茵三個字重複說了一遍,見他神色奇怪,就像這三個字需要在嘴裡細細打磨一樣。
呂茵茵心想,莫不是哪個精神病跑到公司來了,可惜了這張臉。她不打算和這人多說了,掙開他的手,端着咖啡走了出去。
回到工位,呂茵茵看到桌上放了份文件,打開翻了翻,是她上周交的方案。不用多說,又被那個傻缺領導否了。
第六份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忍不了了。
随後她拿起那份文件,直接向領導辦公室走去。門口,那腦子不好使的帥哥,又攔住了她。
呂茵茵皺眉:“你究竟誰啊,是不是有病?”
“你再好好想想,我叫裴宴。”
“我管你是哪個裴哪個宴,你再不讓我..?”呂茵茵還沒說完,突然腦袋吃痛,眼前閃過一長串走馬觀花的場景,意識被瞬間抽了回來,她捂着太陽穴,蹲在地上。
裴宴也蹲了下來,問道:“記起來了?”
她猛然睜開眼睛,盯着裴宴,心道:記起來了,一個悲催的炮灰反派!
捂着還在刺痛的太陽穴,姜十九問裴宴:“我為什麼在這裡?你又為什麼也在這裡?”
裴宴站了起來,負手而立,道:“這是你的幻境,我為什麼在這,不重要。”
姜十九也站了起來,問他:“既然在陣中,你不去破陣,跑來這個cos什麼打工人?”
裴宴面上有些疑惑,道:“此迷陣隻能由你自己破,如果對此處沒有眷戀,自刎即可回到現實。”
姜十九聽到他的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道:“你在開玩笑吧,讓人自殺這麼血腥的話都說得出來?”
裴宴道:“你可以選擇一個不那麼血腥的死法。”
他一臉認真,姜十九一臉生無可戀,心道:“真是天塌了,剛被創死到那個世界,現在又要自殺才能回去。”
半個時辰後,她一隻腳踏在27樓的窗戶上,另一隻腳遲遲沒有動靜。在這段時間内,姜十九先後嘗試了觸電、吊死在公司門口、拿刀割大動脈等一系列自殺活動,皆失敗告終。
裴宴整個人倚在牆邊,翹首以盼:“你已經拖了大半個時辰了,為什麼還不跳。”
姜十九扒着窗沿,甚至不敢朝下望,她咽了口唾沫:“要不然,我還是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