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外面的風聲不斷,屋内空氣流暢,還有點被風刮進來的沙子,附近肯定有個窗戶。
“你在想什麼?”耳邊傳來稚嫩的聲音,由于被綁住,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往前竄了一下。
“哥哥,你是被綁住了嗎?”根據聲音的傳播,樂望舒判斷出這個男生在他的正前方,而且離自己很近。
他判斷不出這個屋内是否還有被綁的人,隻能将希望寄托在這個可以自由活動的男生身上。
手指在手腕處輕點九下,三短三長三短,硬性條件達不到,樂望舒隻能簡略地敲出“SOS”的摩斯密碼,不知道這個男生有沒有注意到,看沒看懂。
然而還沒等到男生的回應,樂望舒感覺自己就快要窒息而死,他的後腦勺被人死死按住,嘴裡的髒布被用力往裡推,生理性的淚水流出,嘴角已經撕裂流血。
操,疼死老子了,樂望舒奮力掙紮,但無濟于事,那個人的力量太大,他此刻就像砧闆上的魚,任人宰割。
“我救你的話能得到什麼呢?”明明前後才不到五分鐘,男生的聲音宛如惡魔低語,閻王索命,再也沒有剛開始的稚嫩和單純。
“唔唔唔,”樂望舒說不了話,男孩停止了推送,将他嘴裡的髒布拿了出來,“說吧,你能給我什麼?”
現在的小孩都這麼病态嗎?!
樂望舒滿臉通紅,喘了口氣,咳了幾下,“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不過我可以幫你做事,現在生存很困難,何況我們又被困起來了,你難道不需要幫手嗎?”
男孩還沒說話,門外就傳來交談聲,樂望舒嘴裡又被塞上髒布,男人進門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擡手在臉上拍了拍,“小子,醒醒,動一下。”
什麼東西?樂望舒感到有液體濺到自己的臉上,下一秒,他重見天日,被蒙住時間太久,一時還有點不太适應外面的光線,被綁住的雙手雙腳也得到了解放。
“初旭。”
樂望舒看着面前這個男生,拿着塊衣服布在擦臉上的血迹,倒在地上的男人被一刀抹脖,我靠,就這麼死了?!
而且這人是從哪拿來的石頭啊,眼看着就要往男人頭上扔,樂望舒趕緊攔住。
“你幹什麼,他已經死了。”
他聽到初旭“啧”了一聲,緊接着自己被推開,石頭被高高舉起,猛力一砸,濃稠的血水緩緩流出,光滑稚嫩的手探入那濕扁的頭内翻找。
其實在石頭下去的那一刻,樂望舒就已經捂住了自己的眼,當視覺被剝奪,大腦皮層就會發生可塑性變化,重組分配功能,使其他感官變得敏感。
他能清楚地聽到“咔嘣”一聲,頭骨碎裂的聲音,這就不得不讓樂望舒想到夏天切西瓜時,刀剛剛落下切開一個小縫,西瓜就整個裂開發出的清脆聲音,它們發出的聲音一樣。
除了聽到那聲幹脆的聲音外,還有翻攪的聲音,手指在大腦内探尋,粘稠的血絲挂在指尖,樂望舒一聽再一想就不斷幹嘔。
男人的腦子被碾碎,自己的懷裡莫名被扔開一塊帶血的布,這個小孩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不耐,“名字。”
“嗚嗚嗚嗚,烏啼,抱歉,有點結巴。”在遊戲裡怎麼可能用真名字,“不過你明明把他殺了,為什麼還要砸他的頭?”
樂望舒不由自主地看向地上那灘血泥,聲音發顫,胃部發酸,拿起衣服布往臉上胡亂抹了兩下。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不就是殺了個人,你可是連人肉都跟着他們一起吃了,還吃的津津有味。”
樂望舒雙眼登時放大,語氣充滿不可置信,“我怎麼可能吃人肉,你瞎說什麼!”
“呵,我在這裡待的時間比你長,知道的也比你多,你看清周圍,這是末世,我不把腦子給他碾爛,你怎麼知道他後面不會成為怪物,在這裡,不要泛濫過多的同情,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去掉毛發,以脖子為分界線,将頭顱砍下,之後再分解四肢,切成段狀,肚子上的肉用來榨油,其他的用來煮湯,翻炒,吃剩的骨頭用來保存,以防下次饑餓過度。”
樂望舒臉色發白,胃部一陣陣抽痛,扶着牆邊吐了起來,其實除了苦澀的膽汁也沒什麼了,但一想到自己吃的是人肉,還是忍不住犯惡心。
“差不多就行了,孕婦都不帶你這樣的,心理這麼脆弱怎麼活這麼久的。”
身體懸空,自己竟然被這個小孩提溜起來了,勁真大,他不清楚初旭是從哪來的,這樣生存了多久,為什麼恰巧出現在他面前又救了自己,隻覺得這一切都好真實。
“你去哪?”他沒想到出了這棟樓自己就被初旭扔到一旁,這可不行,大腿還是要抱的。
“找吃的。”
“你能不能帶我走,我可以做你的幫手。”
“幫手?不幫倒忙就不錯了,自己都快瘦成竿了,風一吹就能刮倒,有什麼用?而且帶着一個同情心泛濫的聖母,對我來說是弊大于利吧。”
這話字字誅心,樂望舒無力反駁。
“你再愣神,就一個人在這裡喝西北風吧,”樂望舒回過神來,眼裡的驚喜像是要溢出來,連忙起身跟在初旭身後離開。
接下來幾天的相處,樂望舒了解到初旭并不是表面那麼冷漠,如果放在言情小說裡,他就屬于那種毒舌的傲嬌霸總,盡管說的話紮人心窩,但仍舊能夠照顧到你。
雖然年紀有點小,聲音嫩,不過身高還行,長的也不錯,比自己還高那麼一點點,這小子長大一定很帥,不過這npc設計這麼完美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