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羲和似是沒想到話題跳轉這麼快,難得有些拯愣,下周他都沒什麼事,但就這麼去人家家裡,是不是不太好。
樂望舒不急,慢慢等着靳羲和的回複。
你不是為我生氣嗎?不是看我可憐嗎?那就多心疼一點,等你看到我糟糕的家庭,肯定會更心疼的吧,這樣,就沒有理由再放任我一個人了。
怎麼辦,自己好像有點分裂,既想大度地放過靳羲和,又想把他捆在自己身邊。
心裡的陰暗面被那通電話放大,想搞破壞折磨人情緒的念頭不斷生根發芽,腎上腺素飙升,像羽毛輕撫掌心,瘙癢難耐。
他隻能低下頭,不讓面前思考的人看見自己眼睛的得意和上揚的嘴角,畢竟他平時也不是這樣的人,隻不過偶爾會變壞一下。
凡是熟知靳羲和的,都覺得對方傻傻的,粉絲們還開玩笑要去他樓下賣保險,一定能一本萬利。
如果讓他們看一眼靳羲和現在的表情,一定不會再有那種印象。
靳羲和盯着樂望舒的眸子漸眯,舌尖頂腮,怎麼辦,他快忍不住了,這人總能踩在他的xp上。
樂望舒總會對他不設防,像個失控的電子球闖進他的磁場,不講理地繞來繞去,擾亂他原本的運行軌迹。
就像此刻,對方低着頭,脖頸那處的雪白,明晃晃地在燈光下對着自己這個膽小鬼叫嚣。
鬼迷心竅地,想要壓下那股肆無忌憚的勁,靳羲和擡手覆上那塊“羊脂玉”,還帶有外面的一絲冰涼,光滑細膩。
樂望舒,你好像誤會了什麼,我可從沒說自己喜歡異性啊。
他故意用指腹的粗粝上下摩擦着那塊溫軟,直到羊脂玉發熱變紅,忍不住顫了一下又一下。
心悅自家搭檔的反應,語調也帶上了勾子,“好~,我跟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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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開完年會也沒别的事,樂望舒就帶着靳羲和先走一步回了老家。
他們一路上不緊不慢,坐了高鐵坐出租,坐完出租坐公交,折騰很久才終于回到老家。
許是前幾天的冰雪才化,混了路邊的泥,留着髒水,車轱辘壓過,将碎冰擠到一邊,樂望舒瞧着這個他拼命想逃出的地方,還是那副樣子。
死氣沉沉,充滿壓抑。
“這裡離你家還有多久?”
“那個銀行前面的道口就是,怎麼了?”
“師傅,麻煩在前面的超市停一下。”
樂望舒就這樣一臉懵地被拉下了車,公交車内人很多,兩人相牽的手并沒有被發現。
“啪叽,”白色的鞋濺上泥水,心情更不美妙了,會知道他們的下車點是個水坑。
“哈哈哈,”他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搭檔,“笑什麼,還不是你非要停在超市門口。”
靳羲和被口水嗆到,猛咳了兩下,随後懶散說道,“見你父母不得買點禮品,難不成空手去啊。”
樂望舒見對方再度拉起自己的手,塞進他的衣兜裡,“你說這像不像醜媳婦見公婆,不過我應該挺好看的,這個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心口被“媳婦”和“公婆”兩個詞眼燙了下,他越來越摸不清靳羲和的想法了。
明明拒絕了自己,卻還是一個勁地撩撥。
他沒接那個話茬,心不在焉地說了句,“随便買點什麼吧,看一眼咱們就走。”
本來以為樂望舒說得那句看一眼隻是随口一說,誰知道真的隻是看一眼。
準确來說,他倆剛提東西進屋,就被屋内扔出來的床掃帚給趕了出來,門再次緊閉,屋内傳來吼叫,“你還有臉回來,哪來的回哪去,這個家不需要你……”
“這…”
樂望舒歎了口氣,接過靳羲和手上的禮品,放到地上,随後拉起身邊的胳膊就走,玩笑道,“我就說隻是看一眼,咱們連進屋的機會都沒有,辛苦你跟着我白跑一趟了。”
靳羲和沒再多問,如果對方想說的話他自然會聽。
樂望舒在一個超市門口停下,然後拿起手機輸入号碼,“喂?謝珏,你放假了吧,過來接我一下,就在超市門口。”
“這個謝珏是?”
“啊,我鄰家的弟弟,挺可愛的一小孩。”
原來如此,不是情敵就好,他可看過不少小 說,裡面的鄰家弟弟幾乎都圖謀不軌,不是零香肆溢,就是以一敵百,把暗戀對象周圍的危險因素通通排除。
說是鄰居,其實他們也隔着幾條街,隻不過小時候玩的多了,就自然當成鄰家弟弟了。
面前停下了一輛黑色奧迪,樂望舒莫名其妙,這司機幹嘛停在超市門口,擋人家生意。
車窗下搖,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謝、珏?”他那肉嘟嘟的弟弟現在都成瓜子臉了,小圓臉縮水成瓜子臉,除了臉頰上還有點嬰兒肥,其他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