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宜,沒人能拒絕一碗陽春三月的刀魚馄饨。此時段的刀魚肉質最嫩,做餡料是最鮮的!如果再配上當季野菜,如荠菜、馬蘭頭或者春韭,口感則更加豐富。
餘行第一次品嘗刀魚馄饨就是溫奶奶親手包的,自此,連他也不例外的愛上了刀魚馄饨。
可惜,最适合吃刀魚的季節已過。溫禮禮便沒有點。
市一中附近的街巷裡有家開了四十多年的餐館,是多數南宜人心中的兒時記憶,一半的南宜人都吃過阿婆家的地道江鮮。
因此還傳出一句話,“阿婆家就是半個家。”
自從搬到帝都後,溫禮禮很久沒吃到正宗的南宜江鮮了。
等菜時,他們閑聊了幾句,共同回憶起在南宜的點點滴滴,那些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快樂時光,每每想起來就覺得很美好。
“以前的日子真讓人懷念。”溫禮禮感慨。
餘行溫柔地注視着溫禮禮:“禮禮,有空我們回趟南宜吧?”
“好啊,我太久沒回南宜了。十年時間,城市變化一定很大。那些熟悉的街道或許早已換了模樣。”
噔噔蹬地聲音在樓梯處響起,步伐過于急促,溫禮禮朝聲源看了眼。
穿黑色龍紋T恤露一雙花臂的男人端着魚盤走上來,脖子上戴着又大又粗的金鍊子,皮膚黝黑,滿臉福相,大約三十來歲。身份應該是店裡的老闆。
他上樓梯後直奔溫禮禮桌位,放下菜沒說一句話就轉身離去。
男人随意瞄了眼面前的餘行,似乎想到什麼,立即折回,仔仔細細瞅他,再望望對面的溫禮禮,他此刻才反應過來,激動地拍腿,大為吃驚:“哎呀!瞧我的眼睛!這不是餘行和溫禮嘛!我滴媽呀!這麼多年了!你倆還在一起呢!恭喜恭喜啊!”
餘行和溫禮禮被男人說得一臉茫然,雙雙莫名其妙地看他。
溫禮禮好奇他怎會準确說出他們的名字,面前的男人實在陌生,她一時不知該不該認識他。
男人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沒有認出自己,于是乎開始自報家門:“是我啊,皮猴兒!常安街阿婆家的孫子。”
此話一出,他們才反應過來。
溫禮禮詫異捂嘴:“天呐!你是皮猴兒?!”
她内心十分震驚。在溫禮禮印象裡的皮猴兒,個子小小的,瘦不拉幾的小男孩。
小時候的他特别調皮,各種闖禍。放炮把人家稻草堆燒着了;捅馬蜂窩把小夥伴蜇得滿頭包;捉樹上的大青蟲放進女生的筆盒裡;上課抽同學凳子,彈弓打人家玻璃窗等等,太多了溫禮禮想不起來。
因為調皮,皮猴兒沒少招他媽媽拿棍子打,有時能追的滿街巷竄。
所以才有“皮猴兒”的外号。
餘行調侃:“多年不見,你變化挺大。”
皮猴兒熟絡地給自己拉個凳子,坐到餘行旁邊,“不介意添雙筷子吧?”
“當然!”溫禮禮熱情回應。
餘行強顔歡笑。口中的白魚食之無味。
皮猴兒向端菜的服務員說到:“準備套餐具,再上紮啤酒。”
“好的老闆。”
餘行:“開車,不喝酒。”
“那改果汁。”皮猴兒對服務員說。“另外,這桌免單。”
溫禮禮:“别,多不好意思啊,哪能白吃你的。”
“怎麼不能呢!在我店裡還能讓你們掏錢?”
不久,菜都上齊了,本來溫禮禮隻點了三菜一湯,皮猴兒中途加了道醬爆香辣蟹和酥炸刀魚。
皮猴兒的眼笑眯成縫兒看向餘行: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就因為騙了你一頓飯,溫禮那薅我頭發的狠勁兒!差點沒給我揪成斑秃。說實在的,我皮猴兒從未如此怕過一個黃毛丫頭。溫禮一眼神,我恨不得跪下給她磕兩頭。”
餘行忍不住嗤笑。皮猴兒的描述完全符合溫禮禮當時的形象。
溫禮禮嘟起嘴,怪羞恥的,小時候的自己太過女漢子,一點淑女氣質都沒有。不過,她向來俠義心腸,見不得人欺負餘行。
“皮猴兒你别再揭我的短了,黑曆史不堪入耳。”
皮猴兒望着現在的溫禮禮,波浪卷發上别了個可愛的珍珠發夾,淺藍色針織馬甲配花邊襯衫,氣質溫婉。
“你變化真大,淑女不少哇!”皮猴兒說, “對了,你倆啥時候結婚的啊?”
“……”
“嗳?結婚?!”溫禮禮差點兒沒被一口飲料嗆死,餘行眼疾手快,迅速抽了兩張紙給溫禮禮:“慢點。”
溫禮禮接過紙,擦了擦嘴角,解釋:“皮猴兒,你誤會了。我們沒結婚。”
皮猴兒不可置信地望着餘行:“沒結婚?”
餘行點點頭。
“不應該啊!”
“哪裡不應該?”餘行問。
“你兩形影不離這麼多年,還沒處出感情嗎?!”
溫禮禮岔開話題:“說我們,你自己結婚了麼?”
“我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溫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