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遙穿着一件長款的紗質外套,腰間用一條絲帶系着,因為摔倒的緣故,絲帶滑落下來,比基尼袒露在外。
付江杉垂眼便看到她姣好的身材,他瞬間移開目光,将她輕緩地放在地上。
随後脫下身上的短袖外套,把她包裹起來。
附近沒有醫院,付江杉抱着她走到路邊,打了輛車到附近的診所。
他跟司機要了瓶礦泉水,開蓋後倒了一點在瓶蓋裡,一手捏着夏遙的下巴,将水送進她的嘴裡。
幾次之後,夏遙的唇色稍微恢複了一點。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依然沒有醒來,隻是眉頭緊皺,面色有些痛苦。
診所很快就到了,付江杉抱着夏遙出來時,突然有東西從她身上滑落。
是她塞在外套口袋裡的手機。
司機下車幫忙撿起來遞給他。
付江杉道謝後轉身直奔診所内,診所裡沒有什麼病人,護士找了個空房間,讓他進去。
他将夏遙放在床上,扯過床尾疊好的被子,蓋在她身上。
随後轉身朝護士道:“麻煩你順便幫她換個衣服,她體溫有點低。”
“好的。”
付江杉垂眸看了眼床上的人,轉身走出了房間。
片刻後,醫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沒什麼大事,就是太累了,體力透支造成的。”醫生指了指房間裡的吊瓶,對着付江杉說,“你注意看着吊瓶,給她開了兩瓶營養劑。”
付江杉點頭道謝。
房間很小,隻夠容納一張床、床頭櫃和一張塑料圓凳。
夏遙已經換過衣服,一隻手放在被子外面,手臂上插着輸液針。
診所裡沒有病号服,護士拿了自己的衣服給她換上,有些不合身,短袖緊緊地包裹在她的手臂上,露出流暢的線條。
夏遙的臉色已經不似剛才那樣蒼白,逐漸恢複了血色。
付江杉放下心來,坐在病床旁邊的塑料椅上,小小的房間瞬間被他高大的身影籠罩,顯得有些局促。
他從口袋裡拿出夏遙的手機,密碼是面容解鎖。
猶豫了片刻,他舉起手機,将前置攝像頭朝向夏遙,嘗試解鎖。
出乎意料地,手機打開了。
他點開微信,一堆未讀消息。
唯一的置頂是一個群聊。
「梧園優秀畢業生」
付江杉點了進去,群裡最後一條消息是早上發的。
出于禮貌,他沒有細看,徑直點進群成員列表,加上夏遙隻有三個人。
他首先點進一個女生頭像,打了一通微信電話,沒有人接,随後又打了另一個頭像,鈴聲響了十秒後,電話被接通。
是個男聲,語氣裡帶着被吵醒的慵懶聲。
“怎麼了小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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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小房間的窗戶裡有一絲光亮進來。
付江杉一手撐在床頭櫃上,眯着眼睛,正閉目養神,長腿屈在床邊,坐得并不舒服。
昨晚夏遙睡得很不安穩,一晚上都在做噩夢,差點在夢中扯掉手上的針。
診所裡護士都在休息,付江杉不放心,守了她一夜。
朦胧中感受到床邊細微的動作,他睜眼看着夏遙。
夏遙雙眸微睜,眼神有些迷茫,正想張口說話,卻發現喉嚨像被堵住一樣,發不出聲音。
她舔了下嘴唇,清了清嗓子:“這是哪裡?”
“一家診所,你在沙灘上暈倒了。”付江杉見她撐着身子要起身,上前扶了一下。
“救援隊呢?有找到人嗎?”夏遙說着便要翻身下床,隻是躺太久了,猛地一起身有些腿軟,她手上還插着滞留針,慌亂中有血液回流。
付江杉眼疾手快,迅速扶住她的肩膀,防止她摔倒:“我打過那邊的電話了,人還沒找到。”
夏遙瞬間僵住。
昨晚接電話的男人,表示要從京市趕過來,最快也要早上才能到,因為擔心她的手機遇到解鎖問題,付江杉主動加了對方的微信。
之後又查到了潛水大廳的電話,與救援隊聯系上。
“你現在還很虛弱,去了那邊也無濟于事,還可能讓救援隊無法專心搜救,”付江杉手上使了幾分力氣,将人扶回床上。
夏遙像洩了氣的皮球,她坐回床頭,屈起雙腿,雙手抱着膝蓋,目光沒有焦距點,眼裡透着無限的怅然。
半晌,她才緩緩擡頭,眼眶微紅。
“是你送我過來的嗎?”
“嗯。”
“謝謝。”
“不用,你先好好休息。”付江杉嘴唇微抿,想了想,安慰道,“會沒事的。”
見她又低頭發愣,開口道:“我用你的手機聯系了你的朋友,他正在趕過來,應該快到了。”
“誰?”
“姓徐。”
夏遙怔了下,擡眸道:“我的手機呢?”
付江杉打開床頭櫃,将昨晚充好電的手機遞給她。
夏遙拿起手機,打開通訊錄,撥了徐隽宴的電話。
對方很快接通。
“小遙。”
“歡歡她……”聽到熟悉的聲音,眼裡的淚水瞬間滑落。
“沒事的,不怕,我在出租車上了,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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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遙挂了電話後,一直悶着頭坐在床上,付江杉囑咐了護士幫忙看着人,便到隔壁的早餐店買東西。
徐隽宴就在這時趕到了,從京市到沙市沒有直達航班,他一接到消息,就買了到隔壁市最早的機票,又從機場打車到夏遙所在的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