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淺猝不及防挨一巴掌,回過神來卯足勁一巴掌抽回去,罵道:“你特麼神經病吧!”
一聲脆響,譚江影被打到捂臉踉跄後退,一雙美眸滿是不可置信,“你居然打我?!”
“你打我,我打你,扯平。”宋淺淺一個白眼都不想給這種嚣張跋扈的人。
譚江影情緒激動,“你今天就是來看我笑話的,你是不是早知道韓章不會接受我,更知道韓章調查我爸爸賭博的事情,對不對?”
宋淺淺嗤笑:“你未免想得太多,我還沒追究你擅自請媒體的事,你反倒瘋子一樣惡人先告狀,雌競這賽道,你以為人人都想擠進去?羞羞臉!”
譚江影看到面前女人的神情,想起之前辦公室内韓章的神情,兩人何其相似。
韓章那時無情地說:“隻想兒女情長,不管父親惡習,你這個頂流女演員能走多久?”
宋淺淺覺察譚江影目光怪異,一句話不想多說。
譚江影視線從某個方向一掠而過,追着她問:“你真不喜歡韓章?”
宋淺淺蹙眉,不耐煩擺擺手:“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為什麼今天所有人都來問,還要她說多少次?
譚江影一臉諱莫如深:“你最好記住剛才說過的話。”
宋淺淺無語:“譚小姐,你喜歡誰自己去追,我不再幫你,我可不想被瘋狗咬。”
“你!”
宋淺淺朝大門跑去,豎起右手食指高喊:“再也不見。”
煞筆。
沒暢快幾秒,宋淺淺就笑不出來,“什麼,剛剛才走?”
前台接待小姐姐笑答:“是的,小姐您找我們家總裁有什麼事嗎?”
前台禮貌卻不失八卦地微笑,宋淺淺打哈哈:“啊,沒什麼。那...我想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你看行嗎?”
“可以。”
“謝謝,謝謝小姐姐。”宋淺淺接過電話,跑到大堂一側打電話。
韓章不接,黎芷伶的電話也顯示關機。
她又打給郭女士,接通後對面聲音嘈雜。
“媽媽,我——”
“寶貝,媽媽有急事,你待會再打來。”
最後,她給自己的手機打電話,顯示無人接聽。
她還不死心,給母親和黎芷伶各發了一條短信。
韓氏總部離荟都山莊距離遙遠,她身上又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能抵押車費,能讓出租車司機相信并送她回荟都山莊。
将手機歸還給前台小姐姐,她雙手緊握,一咬牙準備步行回家。
外面日頭正盛,人煙稀少,她在韓氏旁邊一個咖啡館的戶外遮陽傘下一直等,有那麼一瞬間,希望韓章或許有急事臨時走開,還會回來接她。
頭頂有遮陽傘,依然奈何不了狠辣的陽光。
皮膚曬得刺痛,她隻在原地等候便已汗流浃背,灼熱的微風拂過,全身熱到産生寒冷的錯覺,汗濕的衣服緊貼軀體,黏膩折磨。
她時不時朝韓氏大門翹首以盼,每開進一輛車,總要站起來确認車牌。
漸漸地,期盼一絲絲流逝,隻剩下心如死灰。
一直等到黃昏拉開序幕,汗水反反複複浸潤之下,她意識到,他不會來了。
緩緩離開韓氏總部,下班高峰期車流量、人流量驟升,如此喧鬧,她卻突然如墜無人之境。
汗水流到眼睛裡,刺激到流下淚水。
她擡手擦去,一直往前走,心裡越來越堵。
在韓章眼裡,她一直是個唯利是圖、可有可無的小人。
就算她再怎麼她一直想和他解釋,就算眼睜睜看她把包放到他身邊,就算這意味着她的妥協,他也不給她任何機會。
韓章從來不相信,或者說不屑于相信她。
她今天就此失蹤,估計他也不會有所觸動,反而可能慶幸少了個麻煩。
此刻,淚水和汗水再也分不清,她不停用手背擦臉,抱膝蹲下,埋在臂彎裡放聲哭泣。
太疼了,她全身都疼,特别是腳和腿走得太疼了。
這麼遠的路,要走到什麼時候,她要是個路癡,今天可能要上社會新聞了。
标題還可能叫做“清澈愚蠢女大學生迷路,開啟流浪之旅。”
思及此,她噗嗤笑出聲,幸好不是個路癡,幸好中午吃了飯,不然隻會雪上加霜。
有些路人對她避之不及,那些奇怪的探看目光,她想忽略都不行。
也是,一個狼狽的人又哭又笑,難怪被認成瘋子。
人一旦無奈,會不由自主覺得好笑。
情緒宣洩完,她笑着繼續往前走,走上雲城最大的跨江大橋——香江大橋。
清爽的江風撲來,吹去些許負面情緒,走到大橋中段,忽然四周炮聲齊鳴。
煙火五彩斑斓,騰空而上,一束接一束,隻為轉瞬即逝的綻放。
許多路人拿出手機來拍攝,有些情侶一臉興沖沖觀賞煙花。
煙花消散,所有人正準備離開,此時有人發出驚呼。
原來天空中漸漸升起數千盞無人機,慢慢組成一隻纖長女手和大鑽戒的形狀,旁邊還寫有“XXX,請嫁給我”的字樣。
旁邊一對情侶,其中女生感歎:“真有儀式感。”
男生說:"這種戲碼,基本上來源于門當戶對的王子與公主。"
女生撅嘴:“誰還不是小公主了?”
男生抱住她哄道:“不管你是灰姑娘還是公主,我都會努力成為你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