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覺得她一個姑娘都看得臉紅心跳,為什麼七公子一點反應都沒,好奇怪。
小草疑惑道:“你說七公子是不是瞎,不知吾妻美?”
小花戳着妹妹的腦袋,狠狠道:“敢編排公子,我看是無靜姐姐把你縱得無法無天還差不多!”
梳妝打扮完畢,許弗音拖着厚厚的幾層規制衣裙朝着福安堂走去,路上看到所有院落都恢複了原本的秩序,昨晚的溺水事件的影響在淡去。
許弗音旁敲側擊問起昨晚的後續,從中提取有用信息。
這也沒什麼好隐瞞的,稍稍打聽都能知道,無靜如實相告。在聽到“五公子被救起後在鹿鳴軒休養”的時候,許弗音就确定這段劇情徹底改變了。
許弗音産生了一種成就感,也不知道薛睿之還活着,會不會有什麼連鎖效應。
卯時,福安堂已經站滿了薛家人,許弗音望過去隻感覺烏壓壓的一片。
薛家若不算分家人,單隻說嫡系的人并不算多,當然這個不多是與其他家族相比。與衆不同的是,薛府看過去都是清一色女子,男子隻穿插點綴。平遙侯府看似人聲沸鼎,實則男丁凋零。
無靜在路上大緻給她介紹了一遍。
老侯爺夫妻恩愛,育有兩子一女。
長子也是如今的平遙侯,去春蒐時追趕獵物不慎落馬,那以後脖子往下癱瘓動彈不得,隻能靠他人喂食維持生機,其妻常年在起雲觀祈福,不常回侯府,這位也就是許弗音的正房婆婆。
二女入宮為妃,隔年卷入宮鬥險些成了亡魂,那以後二女收斂個性,活成了後宮的透明人。
三子戰死,沒留下子嗣,那薛三夫人就是三子的正妻,掌侯府中饋。
侯府的孫輩全是長子沒癱瘓前所育,五子兩女共七人,其中戰死三人。薛睿之與薛懷風分别排第五與第七。是唯二活着的男性孫輩。
許弗音記不住太多人名,隻囫囵記了最重要的幾位。
許弗音總結下來的最重要信息,就是目前她算是沒有正經婆婆在頭上管着。不用日日請安,這對于許弗音來說就是天大的福音了,相信沒哪個現代人能堅持天天起床看淩晨五點的古王朝晨間景象的。
無靜看許弗音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走向偌大的廳堂,顯得格外渺小可憐,她不忍地上前說:“您别緊張,待會進行賞賀奴婢會提醒您步驟,之後您隻需對老夫人敬茶即可。其餘那些人,隻是來看熱鬧的,您就當他們西葫蘆與蘑菇吧。”
停,别說了。
我快忍不住與薛懷風搶你了。
無靜說有些人來看熱鬧的,還真不是胡說。
昨晚就有幾個分家的少年少女打賭,那位新娘子今天會不會賭氣不來,沒在結親當日鬧,說不定就拖到敬茶這天呢?
福安堂中央擺上了鏡台、彩鍛等物,許弗音在無靜的提醒下,跪拜後再向各位長輩獻上備好彩鍛、巧作等進行賞賀,長輩們再予以回禮答賀,整個來回的過程算是第一步禮成。
婢女們撤走了鏡台,接下來是給老夫人敬茶,許弗音悄悄擡頭,原文對薛老夫人提到的少,不過作者對她的描述是巾帼不讓須眉,要說許弗音完全沒好奇是不可能的。
老夫人不拘言笑,臉上殘留着深深的紋路,看上去有些苛刻嚴肅。老夫人發現許弗音的偷瞧,掃了一眼,威嚴盡顯,頗有武勳人家的風範。
在薛老夫人嚴厲的目光中,許弗音鎮定地垂下頭,連手都沒抖。
敬茶也有講究,茶水不能過滿,過滿則溢。
在短劇中當過十幾次媳婦的許弗音端的是泰然自若:“祖母,請喝茶。”
她是庶孫正妻,用不嚴格的标準來說,是可以喊這聲祖母的。
薛老夫人見過的小輩如過江之鲫,能承接住她的施壓還不露怯的姑娘沒幾個,許弗音就屬于那少數中的幾個。
薛老夫人有點意外,凝視了會許弗音,才慢慢收回視線,接住茶抿了一口,又給許弗音封了個大紅包。
敬茶的過程很順利,讓想看熱鬧的幾個小輩暗暗不滿地說着小話。
許弗音可不想讓這群人如願,她敬完茶,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時,發現人群中一個身着綠色華麗衣裙的中年女子瞅着她,女子被發現也不慌,反對她笑了一下。
侯府裡隻有一位愛穿綠衣,是薛睿之的母親,呂姨娘。
回孤鹜苑的路上,許弗音特意讓無靜帶她将整個平遙侯府逛一圈,書中也不可能将所有地點都标明,她隻有自己都走過才能往後少迷路。
許弗音穿越後的疲憊在一日的修整後逐步消失,也是這足足一日,她都沒再收到關于薛懷風的任何消息,這個男人像是從她的生活中徹底離開了。
許弗音從昨天敬茶後也沒再見到無靜,無靜忙得不見蹤影,讓許弗音都開始懷疑自己,她是不是行動得太不積極?導緻她看起來有點閑。
當下午看到無靜走入苑内,許弗音立刻擺脫鹹魚狀态,小跑上前喊住了對方。
“無靜,昨天逛侯府時,忘了讓你順道帶我去蜀塵居那兒看看,待會你有空嗎?”
無靜倒是沒什麼不行的,但還是提醒她:“蜀塵居是七公子養病的居所,沒七公子或是老夫人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入。”
許弗音擺出了現成的理由:“我不進去,我就是覺得身為少夫人,連自己夫君的居所都不知道,豈不是太不合适了?”
通過角門就是一條僅能橫排走三個成年人的小巷,一眼就能看到另一座雕梁畫棟的院落,那便是蜀塵居了。
當許弗音兩人剛打開角門,還沒邁步,兩個丫鬟聊天的聲音傳來。
這兩個丫鬟是出去采買胭脂水粉的,幾位夫人要的不急,她們就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躲了閑。
也是這條小巷算出了侯府地界,哪怕随便議論侯府裡的人也聽不到,她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你知道嗎,呂姨娘昨日午後給院中的下人都發了賞銀。”一個丫鬟滿是羨慕地說。
“呂姨娘出了名的吝啬,這次怎麼忽然這麼慷慨?”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七公子成親最高興的莫過于呂姨娘了!”
“為什麼,這與呂姨娘有什麼關系?”
“你新來的怕是不知,這莊婚事要追溯到十幾年前,許家老太爺曾救過咱們老侯爺,老侯爺感念其恩情,就給兩家兒孫定了親。原本以許家的門第,是打算讓五公子去結親的,哪想到後來七公子出了事,加上七少夫人的名聲不太好,這不呂姨娘又哭又鬧還在福安堂長跪不起,分家的族親也向老夫人表達了不滿,那婚事最後才落到了七公子頭上!”
“之前就聽說七公子是被逼婚的,原來确有其事。”另一個丫鬟滿是震驚地提高了音量,“也就是說,七少夫人原本應該是五少夫人?那以後七少夫人與五公子該怎麼相處,那不是很奇怪嗎?七少夫人自己知道這件事嗎?”
許弗音:剛聽說,現在知道了。
原文沒說的内容,她怎麼可能未蔔先知。
無靜直接走了出去,來到那兩個嘴碎的丫鬟面前,冷聲怒斥:“你們在這裡胡說什麼呢!?”
許弗音本來就已經夠尴尬了,不料一轉身就看到巷子不遠處站着面色還有些蒼白的薛睿之,兩人面面相觑。
許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