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們呼啦啦地離開,天幕裡關上房門,室内重歸寂靜。
男人微笑地看着許弗音如驚弓之鳥的樣子,擡手舉起手腕上一圈淡淡的牙印,上面疑似還沾着點水色。
“牙口不錯…”
許弗音抱着薄被不住後退,蜷縮在床上。
她始終告誡自己千萬要忍住,别再惹他。
但有時候計劃趕不上計劃。
剛才兩人上下相疊時,他是微淩空撐着的,實際兩人沒有實體接觸。但就因為他淩空,她的視線範圍又窄,很容易就注意到正上方的男人隻披了件外衣,可能是穿得太急沒時間系,露出了結實的上身,晦暗陰影中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兩點…
大概是察覺到她眼神直勾勾的方向,那匕首尖就這麼刺穿她頸側的皮膚表層。
許弗音吃了痛,加上身體本就酸軟不适,新仇舊恨之下,睜眼在看到男人那白花花的手腕時,沒怎麼思考就往上咬了口。
她發誓,她那是一時腦子發昏。
“我……不是故意的,”形勢所迫,許弗音的人生座右銘就是能屈能伸。她立馬放軟了聲音,脖頸上還有點殷紅的血色,她眼眶盈着淚水,看起來柔弱無骨、孤苦無依,“都說君子不會與女子計較的,您一看就是大人大量之人。”
男人越發靠近床榻。
“我不是君子。”哪來的大量。
眼看男人沒打算放過自己,許弗音試圖阻止他繼續前進,螳臂擋車般擡起腳就要踹,卻被早有防備的男人輕松握住腳踝。
男人的眸光一冷,她要踹什麼地方!
她真以為他是什麼善男信女不成?
“腳不想要了,幫你剁掉好不好?”
男人雖然語氣輕柔,但許弗音絲毫不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女主就因受不了藥湯的疼痛試圖抱他,才剛碰上就被這位潔癖仙人一掌擊飛,右腿應聲折了。
許弗音看書時就有疑問,女主怎麼說都是清秀佳人,他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許弗音想抽回腳,女子的腳就算在現代被異性握住都不合适,更遑論這個時代,但許弗音已經沒精力羞赧了,這時候她隻想保住小命。
因為,這貨真的有可能,說到做到!
砰砰。
大門再度響起敲門聲,這次門外的官兵懂得敲門了。
趁着男人注意力被轉移,松開她的腳踝往外走之際,許弗音快速将被子隆起一個小包,遠看就像裡面蜷着個人。
然後輕手輕腳地朝床角邊緣下床,她打算趁着外面的人進屋時,往側方的小門竄走。等她跑到街道上,外面房屋鱗次栉比,沒那麼容易找,就算天幕裡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為了抓個可有可無的女子而大動幹戈。
官兵們剛才搜索室内時,她聽到屏風右邊疑似有開關門的聲音,當時還有點小風吹到她的臉上,這說明那裡有一扇通往外界的門。
哪想到天幕裡像是背後長眼睛般,在她快要躲到屏風後,一個閃身來到她的一步之遙,連同她的衣袖扣住她的手臂。
“要去哪裡?”
男人話音剛落,衣袖被強力拉扯後,一包鼓鼓囊囊的小型布包就這樣從袖口漏了出來。
啪嗒。
布包落地時散開,那就是不久前薛睿之還給她的私相授受,荷包、香囊、羅帕等等不一而足。
最重要的是,還有那塊——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