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附和着她，耐心等她說完，問道：“希希喜歡我嗎？”

認真傾聽個鬼，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這回輪到黃靜希炸毛，她快受不了他了：“我不喜歡你，我們剛剛在幹嗎？在打架嗎？”

“那你愛我嗎？你還從沒給我告白過。”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招呼她坐過去，“說來聽聽。”

她不可理喻地搖搖頭，去拿手機看外賣，路過警告道：“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

“那為什麼。”聲音低低的，近乎不可聞，透着歎息。

黃靜希拿着手機坐回他身邊，把他的唇角往上扯：“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背着我今天來藍城。為什麼你送我的耳釘和他的袖扣是一套的？”江嶼把她亂動的手按下，不依不饒地問着。

“湊巧，”她擠着笑容，“失誤。”當初送給江嶼的時候真沒想那麼多，也沒想到連雲舟訂婚照會帶這對袖扣。

門鈴又響了，同時手機也響了，這次是真外賣，她趕緊先去拿外賣。手機同時還收到了一條陳文斐的微信，估計是問她有沒有來，她點進去看。

【我聽朋友說，江嶼的合同有禁止戀愛的條款，你們最近低調點。】

雖然明星歌手确實常有這些條款，但她從沒聽江嶼說過有這回事。

【消息可靠嗎？他不是已經解約了。】

【應該可靠，和我合作的歌手就是他們公司的。】

【虧你還是律師，一審是過了，但他經紀公司還……】

是啊，虧她還是律師，竟被江嶼瞞得嚴嚴實實，一葉障目。

難怪……難怪任她怎麼問，江嶼都對案子隻字不提；難怪每一次一起出去江嶼都全副武裝，避不見人……

“怎麼站在這裡不動？”沒見她動靜，江嶼找了出來。

“沒什麼，吃晚飯了嗎？”她收起手機問，“要不要來點。”

“不用了，你先吃吧，我去給你取輛車過來，記得你的車還在洪城。”他站起身準備往外走去。

“江嶼。”在房間門口，她叫住了他。

他腳步停住，以為她有什麼話要交代。

黃靜希沒有擡頭，低着頭扒拉着菜，聲音從他身後遠遠飄來：“江嶼，我們最近還是别見面吧。”

他回頭望向她，眼神疑惑：“為什麼？”

“因為……原因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雖是商量的語氣，但意思卻已經說明了，“别出岔子了。”

“我更清楚？你說明白。”他走到她面前。

“為什麼不告訴我合同的事。”她對上他的視線。

“誰告訴你的？姓連的？”

“停，江嶼，我今天很累了，我不想跟你吵。”

“怎麼我的問題，你不是敷衍，就是嫌吵，還是說你隻是嫌我比不上……”

“江嶼！你能不能不要事事都往連雲舟身上扯。”

她調整了下情緒，放緩聲音解釋：“是斐斐告訴我的。”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曾經喜歡過一個叫連雲舟的男人，但他确實存在。那不是我的缺點，那隻是我的過去。”

“我不否定你的過去，我隻是不喜歡你現在還和他牽扯。”

“沒有牽扯。”

他冷笑一聲，對這個回答不屑至極：“那你告訴我，那天反反複複看的是誰的消息，又為什麼偏偏今天要來藍城。”

“好吧，你赢了，江嶼。”

“赢個鬼，我不想赢。”

“你有感情潔癖。”她指出。

“是，我是有感情潔癖。”他說，“我嫉妒你們的過去，嫉妒得發瘋。我恨我沒有更早走進你心裡。”

“我們分手吧。”

争吵往往将情緒擴大，脫口而出的話，把黃靜希吓了一跳，換來了更長時間的空白沉默。

他死死盯着她，仿佛要透過她的臉去看到她的靈魂，“不可能。”

“除了連雲舟，我還……”想起了周城惡心的模樣，她放下筷子，深呼吸了一下，盡量平靜道：“算了，你先回去吧。”

“你還怎麼？”

“之後再說吧，我最近要忙一陣。你的解約合同……也别掉以輕心。”

“我——”江嶼欲言又止。

“我已經很累了，明天還要入職，想休息了。”

……

“以後不會再說連雲舟了，你休息吧。”

“傘在門口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