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被缰繩扯着後退幾步,原地踱着。
陳洛川深深看着姜月,“娘子近來忙于生計,清減不少。”
姜月客氣應答,“多謝大人關心。”
這樣叫人沒法接話的敷衍,也就姜月敢這般随意地丢給他。
陳洛川忍了忍,“娘子在太醫院,也這般少言寡語?”
姜月愣了下,反應過來,但即使反應過來,也隻是不溫不火道,“大人何意?”
陳洛川差點被氣得點着,瞳孔都收緊了一瞬,他看出來了,姜月就是故意的,故意忽視他!
陳洛川百思不得其解,他設計了這些時日,也成效顯著,按理說姜月就算還不至于立即對他生情,也該将他視為可靠之人才對。
他歎了口氣,“娘子與我說說吧,這些天未通音信,可有什麼顧慮或是有什麼難處?别叫我猜得辛苦。說好了關照你的,嗯?”
姜月一頓,聲音遲疑,“瞿将軍已經回來了,大人又公務繁忙,怎好再拿我的事情打攪。”
這話似乎天經地義,可結合這些時日的樁樁件件,陳洛川現在已經看得分明,姜月從未信過瞿溪玉。
否則她不會一進相府就急于獻計,博得賞識,不會好好的日子不過出去坐堂,不會想方設法進了太醫院,白天黑夜地治了人還要治馬。
更不會對瞿溪玉不假辭色,對他短短時日就要再納新人無動于衷!
陳洛川可以确鑿,姜月心裡根本沒有她的夫君,而他分明已經很好地履行了為人夫君應盡的職責,姜月為何就是不肯将他看作夫君?
他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
陳洛川終于忍不住了,聲音透出一絲冷意,“我在娘子面前太好說話,才叫娘子長了膽子,将我看作三歲小兒糊弄。”
他沉下面孔,僞裝出的溫和褪去一角,深埋在骨子裡的狠戾兇性初現峥嵘
姜月幾乎立即脊背一寒,好似看到懸心多日的利刃終于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