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帶您過去?”狼妖試探性的詢問。
“不用。”謝松意搖頭,撐起傘要走,“我們兩個去就行了。”
狼妖暗自感慨不愧是祖宗,除妖真積極,來亭子裡落腳就為了讓他找個千足,一點歇息時間都不給自己留。
謝松意擡腳要走,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向後看去,林鶴眠早已起身,他拿了傘走到謝松意身邊,偏頭道:“不走?”
“走。”
謝松意回了一個字便踏出亭子,林鶴眠緊随其後。
狼妖看着兩人,默默收回剛才的話。
看來不止是祖宗除妖積極,這個小修士也是。
蛇洞,顧名思義,洞裡全是蛇,還是帶毒的,連去蛇洞的路上也有一堆毒蛇窩。
前者不要緊,至于後者,進洞之前不服點避毒丸什麼的,進去了就是給蛇做慈善,保準讓你完完整整的豎着進去,被咬成篩子橫着出來。
但林鶴眠頭鐵,謝松意有身份擺在那裡,他倆一個是不怕蛇咬,一個是蛇不敢咬。
單獨進來還好,走在一起那些蛇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食物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
所有蛇那叫一個恨。
臨近蛇洞,有一條不怕死的蛇,身體在樹枝上纏了幾圈,尾巴垂下來,然後猛地砸向林鶴眠。
它都算好了,砸到林鶴眠的時候身體松開樹枝,佯裝樹枝太滑自己不小心落下來了,然後趁機咬林鶴眠一口。
一切都很意外。
它很意外的砸到林鶴眠,很意外的咬了林鶴眠一口,隻要它咬死是意外,謝松意沒證據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真是蛇心險惡。
奈何夢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林鶴眠反應靈敏,在它砸下來的瞬間便躲開了,蛇撲了個空,心有不忿,但奈何謝松意在一旁,它隻能憋着。
謝松意看穿了他的把戲,卻隻是掃了他一眼,繼續走向蛇洞,快進去時,謝松意突然說了一句:“再不老實我今晚吃蛇羹。”
林鶴眠被這句話整的摸不着頭腦,但很快便反應過來。
他以為剛才那條蛇落下來是意外,現在看來,那分明是害人未遂!
不過這蛇低估了他的能力,是個有腦子但不多的。
林鶴眠默默對蛇先生的行為做出點評。
某條笨蛇被謝松意那句話吓得直起了身子,兩顆黑不溜秋的小眼珠子瞪得死大,然後眼睜睜的看着林鶴眠和謝松意進了蛇洞。
蛇洞陰暗,林鶴眠和謝松意收了傘,一人一妖在各自的掌心燃起一撮小火苗探路。
火苗微弱的光芒在陰暗洞裡堪比平地升起一座山,十分引蛇注目。
錯綜盤虬的樹根透過頭頂的山石紮進來,無數條蛇被火光吸引,紛紛竄出來看看是誰來送死。
蛇洞裡的蛇都是成精的,它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祖宗帶了一個修士過來,那送死的就隻能是蛇洞裡練毒那位了。
“祖宗來除妖了。”
“除的好,千足占着咱的洞好幾年了,我巴不得他死呢。”
“這小修士長得細皮嫩肉的,我真想咬他一口。”
“沒出息!你咬祖宗,咬一口能少修煉四五百年,當然也可能以後都不用修煉。”
“你有出息,你去咬給我看看。”
“我不去。”
“都别吵了。千足這段時間正練新毒呢,這小修士也不知道有沒有吃避毒丸,不吃得死。”
“他活脫脫一個行走的大毒物,沒一百顆避毒丸不行。”
“一百顆,人還沒被毒死先被撐死了。”
洞裡的蛇讨論的熱火朝天,林鶴眠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謝松意可以。
聽到林鶴眠被撐死這句話,他終于忍不住了,擡頭掃一眼樹根上密密麻麻的蛇,雖然并未動嘴,聲音卻傳了過去。
“你們很吵。”
“我們閉嘴。”
所有蛇整齊劃一的用尾巴當手在嘴邊畫了一條線,那場面,還挺……震撼?
林鶴眠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因為他一擡頭就看到一群蛇齊刷刷的用尾巴畫線,他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了那群蛇一眼,最後一言難盡的收回目光。
目光剛落下,山洞裡便傳來一聲巨響,一個粗大的身影赫然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