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洞内,那小徑幽幽地伸展着,如一條沉睡的巨龍,蜿蜒曲折得仿若那無盡的迷宮,每一處轉折都像是命運的捉弄,讓人絞盡腦汁也難以準确揣摩其确切的走向。曆經了那百轉千回的漫長旅程之後,突然間,眼前如同被揭開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豁然開朗起來,一片别具風味、宛如仙境般的奇景毫無預兆地映入了眼簾。
此處,既無那輕柔拂過的微風,亦不見那皎潔如玉的明月,然而,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清涼之感悄然彌漫開來,将整個空間籠罩其中,營造出一種極緻的靜谧氛圍。那白石就像是雲朵般堆積錯落,潔白無瑕;青石則好似翡翠般翠綠欲滴,兩者相互映襯,仿佛是大自然這位神奇的巧匠精心雕琢而成,不知耗費了多少歲月與心血,才創造出了這諸多大大小小、形态各異的奇觀以及天然形成的絕美景緻。
在那些石頭的縫隙之間,靜靜地躺着一潭碧綠澄澈的水,它宛如一面光滑無比的鏡子,平靜而深沉,将周圍的一切都完美地倒映出來,仿佛打開了一扇通往另一個神秘而美麗世界的大門。那水中的倒影扭曲變幻,如夢如幻,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摸,去探尋那隐藏在鏡面之下的奧秘。
然而,即便這處美景已如同一幅巧奪天工的畫卷般令人陶醉,那每一處細微之處都仿佛蘊含着天地間最純粹的靈氣,讓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可依然存在着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美中不足之處,如同夜空中那最璀璨星辰旁的一縷黯淡陰霾,雖不顯眼卻也着實破壞了整體的和諧與完美。
原來,許久之前,曾有上一個在此閉關修煉的前輩,他看似擁有高深莫測的修為和超凡脫俗的心境,可對于公共設施卻完全缺乏應有的愛惜之情,仿佛那些并非是衆人共同享用的寶貴資源,而是可以随意踐踏和損毀的尋常之物。那原本平整光滑得仿若能映照出世間萬物倒影的洞壁之上,如今猶如被一張巨大而醜陋的蛛網所無情地覆蓋,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無數縱橫交錯、參差不齊的溝壑,這些溝壑宛如一道道猙獰可怖的傷疤,清晰地訴說着曾經在這裡發生過的激烈戰鬥和殘酷厮殺,顯然是被那淩厲至極的刀影如疾風驟雨般狂掃而過,以及狂暴無匹的劍氣如怒濤駭浪般肆意肆虐而過,它們就像是大地母親身上深深的創傷,觸目驚心到讓人的心靈都忍不住為之震顫,一種難以言喻的惋惜之情油然而生,仿佛看到了一件珍貴的藝術品被瞬間毀于一旦。
不僅如此,那大片大片的血迹猶如被時間凝固在了石壁之上,那凝固的形狀仿若猙獰的紋路,每一道都像是惡魔的爪痕,訴說着曾經在這裡發生過的血腥與殘酷。那顔色漸漸變得烏黑暗沉,如同深夜的墨汁一般,緩緩流淌,仿佛是從地獄最底層源源不斷地湧出的邪惡之液,帶着無盡的怨念和殺戮之氣。那色澤在石壁上蔓延開來,宛如惡魔在這片本應充滿生機與甯靜的靈溪洞之中肆意留下的邪惡印記,給這原本宛如仙境般美麗的地方硬生生地增添了一抹極為詭異而恐怖的色彩。那股陰森的氣息如同一雙無形的手,仿佛能夠輕易地穿透人的靈魂,直抵心底最脆弱的角落,讓人在不經意間便會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怕的畫面,仿佛下一刻就會有令人膽寒的妖邪之物從那黑暗的溝壑中悄無聲息地爬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人吞噬得一幹二淨,連一絲殘渣都不會留下。
這僅僅隻是衆多洞府中的其中一個而已,然而即便這裡此刻彌漫着這般疑似兇殺現場般的恐怖氛圍,蕭颢卻依然感到頗為滿意,那種滿足感仿佛是在曆經了無數艱難險阻後終于找到了一處屬于自己的安甯之地。他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恐懼和不安,反而有一種莫名的笃定,仿佛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他隻需坦然接受即可。甚至他絲毫沒有再去尋覓其他地方的念頭,因為在他看來,這個洞府已經足夠滿足他目前的需求。他邁開大步,猶如獵豹般迅速地走到石床前,然後緩緩坐下,身體微微前傾,雙手自然地放在膝蓋上,緊接着緊閉雙眼,将外界的一切喧嚣和恐怖都隔絕在外,全身心地投入到依照之前牢記于心的典籍潛心修習的狀态之中。他的呼吸漸漸平穩,思緒也逐漸清晰,仿佛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在那裡隻有修煉和成長,沒有任何的幹擾和阻礙。
然而,仿佛老天就像是一個惡作劇的孩童般,特意與他作對,始終都不願意給予他哪怕片刻的安甯,好讓他能心滿意足地盡情展露自己的威風。他才剛剛開始打坐沒多久,那甯靜的氛圍還未完全在身邊沉澱下來,耳中便突兀地傳來了一陣極為異樣的響動。
那聲響宛如低沉而急促的喘息之聲,就好似一隻受傷且陷入絕境的野獸,正在絕望地發出痛苦的哀鳴,每一聲都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與此同時,他憑借着敏銳的感知力,察覺到了一股幾乎要将理智沖垮的靈力波動,這股波動強烈得就像是一場狂暴至極的飓風,那強大的力量仿佛随時都可能如潮水般洶湧而至,将周圍的一切都卷入其中,肆意摧毀。
好吧,蕭颢的心中此刻已經無比清晰地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這靈溪洞如此遼闊廣袤,自然不可能僅僅隻有他一個人有資格通過申請進入此地進行閉關修煉。在這裡,肯定還有其他的修行者也在默默努力着,而現在看來,似乎是有人遭遇了不測,竟然走火入魔了,正處在那生死懸于一線的極度危急關頭。
蕭颢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心中不停地暗暗叫苦,無奈地歎息道:“我原本隻是單純地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閉關修煉,借此提升一下自己的武力值罷了,為何老天爺總是要這樣百般刁難我呢?難道我就不能擁有一段平靜的修煉時光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無助,仿佛在這紛繁複雜的世界面前,自己顯得那麼渺小而無力。但即便如此,他的内心深處依然燃燒着一股不甘示弱的鬥志,他知道,自己必須要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困境,找到解決之道,繼續踏上自己的修煉之路。
他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心中哀歎自己怎會如此倒黴,每次想要安心閉關的時候,總會遭遇各式各樣的棘手之事。這次又碰上有人走火入魔,這可如何是好?
蕭颢深知,如果不立刻出手援助,這個人極有可能會因為走火入魔而命喪黃泉。可是如果出手相助,自己的閉關計劃也将會被徹底打亂。他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困境,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抉擇。
就在此時,那陣低喘聲愈發急促,恰似疾風驟雨,靈力波動也如洶湧澎湃的海浪般狂暴起來。蕭颢緊咬嘴唇,暗下決心,救人如救火,畢竟人命關天,豈能坐視不管。
于是,他毅然起身,如離弦之箭般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準備一探虛實,看看能否助那走火入魔之人脫離險境。他邊走邊在心中默默祈禱,期望此次之事不要太過棘手,否則自己的閉關計劃恐将化為泡影。
蕭颢猛地睜開雙眼,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他聽到一陣怪異的聲音從遠方飄來,伴随着強烈的靈力波動,猶如驚濤拍岸。好奇心如貓爪般撓心,他決意親自前往一探究竟。于是,他蹑手蹑腳地朝着聲音和靈力波動傳來的方向摸索前行。
這個山洞蜿蜒曲折,恰似一條巨蟒,令人眼花缭亂。蕭颢在其中左拐右拐,猶如一隻迷途的羔羊,茫然失措。不過,随着他與目标地點的距離逐漸拉近,聲音也愈發震耳欲聾,仿佛是一頭被激怒的雄獅,正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
終于,蕭颢踏入了另一個洞穴。當他邁入洞穴的瞬間,眼前呈現出一幅令人瞠目結舌的畫面。隻見一道身着白衣的身影如鬼魅般背對他而立。一柄鋒利無比的長劍如蛟龍出海,深深地插入石頭之中,劍身沒入劍柄,仿佛要将整個石界撕裂。
洞穴内彌漫着濃烈的劍氣,這些劍氣如脫缰野馬般四處亂射,毫無章法,恰似一群瘋狂的舞者在縱情狂舞。蕭颢凝視着那個白衣人的身影,發現他的衣服上血迹斑斑,宛如盛開的血色牡丹,觸目驚心。那些血迹仿佛将他裝點成了一朵凄美的血色之花,令人不禁心生憐憫。然而,與此同時,他的動作卻又充滿了暴戾與癫狂,恰似一個冷酷無情的劊子手。
這個白衣人走火入魔已至癫狂之境,蕭颢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他何曾見過有人在走火入魔後還能擁有如此驚世駭俗的力量,同時又展現出這般癫狂殘暴的行徑。此時的他,恰似一個深陷黑暗深淵的孤魂,正與内心的惡魔進行着一場驚心動魄、生死攸關的鏖戰。
蕭颢心中暗自思忖:“就憑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如果冒冒失失上前去幫對方疏導靈流,究竟是能雪中送炭的概率更大些,還是會火上澆油的概率更大些呢?”正當他瞻前顧後之時,突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那柄劍。
此時此刻,由于主人的靈力恰似脫缰的野馬一般肆意狂奔,劍身劇烈顫抖,正一點一點地自行向外掙脫。随着劍身的緩緩移動,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鳴叫,銀光仿若流水般順着劍柄上暗镂的皺紋和鸾鳳紋汩汩流淌。
蕭颢一眼便認出了此劍的來曆,也知曉它的主人是誰。
“我勒個去!”
“竟然是她!真是冤家路窄啊!”
原本他還琢磨着是否要出手相助,但此刻他唯一的念頭就是火速逃離此地。隻可惜,一切都為時已晚。那個白衣人冷不丁地猛然轉過頭來,瞬間就洞察到了他的存在!
蕭颢哪還有心思驚歎一句“好一個美男子!”,再俊美的男子若是雙目赤紅,青筋暴起地怒視着你,也是要吓得魂飛魄散的好嗎!
隻見那男子雙掌猛地一拍,原本被壓在石闆下的長劍宛如聽到了某種神秘的召喚,劇烈顫動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響。随着男子不斷運功,劍鳴聲愈發嘹亮,到最後竟如龍吟般振聾發聩。
蕭颢豈敢有絲毫猶豫,轉身如脫兔般狂奔,邊跑邊戰戰兢兢地回頭張望。卻見那男子忽地如猛虎般拍出一掌,狠狠地拍在石壁上,無數飛石刹那間如疾風驟雨般激射開來。而那把長劍也終于破石而出,宛如蛟龍出海,不偏不倚地橫在蕭颢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若是再快那麼一絲一毫,收不住腳,蕭颢恐怕就要被當場枭首了。刹那間,失去理智的白衣人已然如餓狼撲食般猛撲上來。
蕭颢見逃跑無望,隻得咬牙硬着頭皮迎上去。他将全身靈力彙聚于右手,破釜沉舟般地往對方胸口拍去。
倘若這個人真如傳說中那般,擁有幾乎可與主角這等妖孽一決高下的武力值,那麼這一掌必定是蚍蜉撼樹,徒勞無功。非但如此,說不定蕭颢還會如斷了線的風筝般被震飛到三丈之外,口吐鮮血呢。
然而,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看似排山倒海、銳不可當的一掌,竟然真的猶如泰山壓卵般起到了作用!被震飛出去足足有三尺之遠、口中噴出一口猩紅鮮血的,并非衆人意料之中的蕭颢,反倒是那個出手攻擊的白衣人!
就在這一刻,蕭颢高高舉起自己的右手,目光如鷹隼般死死地盯着眼前這個被自己一掌擊飛的白衣人,眼中閃爍着難以置信的光芒。一種前所未有的自信在他心中如潮水般洶湧而生:原來,即便沒有刻意隐匿實力,他依然可以如此強大!
事實上,對于那些已然陷入走火入魔狀态的人來說,他們雖然會像瘋狂的惡魔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但同時也如同脆弱易碎的薄冰一樣不堪一擊。若是運氣爆棚,甚至隻需要輕輕一拍,就有可能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般,打斷他們最後的希望,讓他們徹底崩潰。
蕭颢凝視着眼前之人,其面色猶如打翻的調色盤一般,複雜而糾結。隻見那人正痛苦地半跪着,仿若風中殘燭,拼盡全力試圖站起身來,那模樣恰似要将他生吞活剝。然而,每一次的努力都如石沉大海,膝蓋一次又一次地如鐵錘般重重砸向堅硬的地面。最終,他隻能無奈地歎息一聲,然後緩緩靠近,輕輕地把手仿若羽毛般落在對方的背上。
“先說好啊。”蕭颢也不顧他是否能聽懂,喃喃自語道:“愛你都來不及了。這個操作我也不太熟練,萬一你……呵呵,有個三長兩短,好歹我也算盡力了,你可千萬别責怪我。”
蕭颢一邊說着,一邊将手輕柔地放在了那人的背上,開始運轉靈力。他深知這樣做猶如在懸崖邊跳舞,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但他已别無他法。若不救此人,他或許會永遠失去一個至關重要的盟友。而且,他實在不忍目睹這個人就此香消玉殒。
時光如白駒過隙,蕭颢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如白紙般蒼白。他感到自己體内的靈力正源源不斷地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向那個人,而那個人的身體卻如死寂的湖面般毫無波瀾。蕭颢心中暗暗叫苦不疊,倘若再這般下去,恐怕連他自己也要如那風中的落葉般飄零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蕭颢突然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強大力量從那個人身上噴湧而出,瞬間如閃電般傳遍了他的全身。蕭颢隻覺眼前一黑,仿若被重錘擊中,差點昏厥過去。待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那個人的身體已不再顫抖,呼吸也變得如春風般平穩起來。
蕭颢如釋重負,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終于馬到成功。雖然對這個人的來曆一無所知,但他堅信此人定然不會讓他大失所望。
不知過了多久,蕭颢察覺到那人體内的靈息如涓涓細流般逐漸恢複平靜,遊走得有條不紊,他那懸着的心才緩緩落下,如釋重負般撤回了手掌。接下來,他隻能默默祈禱自己這死馬當活馬醫的舉動,不會讓對方的修為如決堤之水般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