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仰面躺在他懷裡,右眼下流過一條長長血痕,小臉發白。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着,不知道已經在寒冷的樹林裡躺了多久了。
直到看着佐助被醫忍的綠色光芒籠罩着,進入病房裡,一種名為懊惱與後怕的情緒才纏繞進鼬的心裡。
與此同時的,還有一種幾近惱怒的情緒。
究竟為什麼,佐助一定要這樣危險的修行?是因為爸爸的态度嗎?還是因為自己也給佐助帶來了壓力?
“鼬,不要太擔心哦,佐助沒有大礙的。”因為常常帶弟弟來醫院檢查身體,護士幾乎都認識了這對兄弟。
緊緊繃着的身體聞言放松,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鼬平靜的點了點頭:“謝謝。”
總而言之,再一次進醫院後,生氣的那一個莫名其妙變成了鼬,佐助有點小心虛。
嘴裡被塞進一塊蘋果,佐助含混的小聲說:“媽媽呢?”
鼬放下盤子,語氣淡淡:“去辦出院手續了。”
直到被拉着手回家的路上,鼬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并沒有和佐助多說什麼。
“佐助醬,身體不好就不要調皮了哦!”菜店的阿姨慈愛的看着佐助。
“對哦!佐助一定要好好調理身體呀,不要讓大家擔心哦~”紙燈籠前,丸子店的大叔一邊整理招牌,一邊抽空問候佐助。
……可惡!不就是進了幾次醫院嗎?怎麼所有人都認為他身體不好了?
佐助氣鼓鼓的走在路上。
快到家時,前面卻忽然傳來一陣騷動,美琴驚訝的看了前方一眼,回頭囑咐了他們兩句,就快步走了過去。
前方圍着一些人,隐隐對峙着,仿佛一觸即發的模樣。此刻看到美琴,大家都自覺讓出一條路來。
佐助剛探頭看過去,忽然就被攥緊了手,跟着鼬踉跄着走到路邊,他擡頭嘟囔:“哥哥,幹什麼呀?”
鼬收回看向煎餅店的目光,表情有些奇異:“佐助,那護額……是雲忍。”
佐助扒着前面的木牆,驚訝的看過去。
美琴的聲音遠遠傳過來,語氣不卑不亢:“既然雲忍也不想引發争端,那麼不如暫時收手吧?這件事,宇智波一定會給雲忍一個交代。”
“憑什麼?我們都已經退讓道歉了,我看他們雲忍就是想趁機探查我們宇智波的秘密!”
“分明是你們木葉想要攻擊我在前!”
“不過是招牌掉下來了而已!作為忍者,難道這都躲不開嗎?分明是你想挑事!”
“可惡!”
……
“好了!您來木葉既然是為了關乎和平的大事,也不想破壞好不容易取得的和平吧?”美琴耐着性子,勸解雙方:“我代表宇智波,向您表示歉意。這位雲忍的客人,也是有任務在身的吧?還請各退一步吧!”
身在他國忍村,就算是有意探查情報,到這份上也不能做更多事了。因此沒一會,那位雲忍終于憤憤離開了。
美琴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氣。
可下一刻,她發現身周的族人并沒有離去,而是以一種奇異的目光看着不遠的佐助。
下意識的,鼬皺了皺眉,站在了佐助身前。
“鼬,快帶着佐助回家。剩下的事,我會處理的。”向來溫柔的美琴,此刻也不免歎了口氣,略顯無奈。
本來離家也不遠了,一步三回頭走回去,佐助十分郁悶:“為什麼?我明明看到手燒叔叔那天重新加固了的,為什麼招牌還是會掉下來呢?”
鼬沉默的換掉鞋子,沒有說話。
“而且,剛剛大家看我的目光好奇怪啊!”佐助坐在地闆上,小聲嘀咕起來。
歎了一口氣,鼬看向佐助:“佐助,你不想和我說點什麼嗎?”
“說……說什麼?”
“比如,你答應我不用右眼能力的事。”
佐助鼓起臉:“啊,這個……”
“佐助,”鼬向他招了兩下手,看佐助迅速來到自己面前,才一指頭戳到他額頭上,“作為忍者,認清自己的極限也算是一種成長。佐助,太心急了。”
捂着自己被戳紅的額頭,佐助委屈的看了鼬兩眼,又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那哥哥不生氣啦?”
“……”無語片刻,鼬小聲歎了口氣,眼睛看向一邊,“真是敗給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