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難言的沉默之中,好一會,鼬突然彎腰摟住佐助後脖頸。兩人的額頭貼在一起,佐助聽他輕輕道:“……我一定會保護好佐助的。”
啊?這和他的問題有關系嗎?但是……
佐助臉上微微泛起紅暈,他捏緊拳頭,超小聲說:“我長大了,也一定要保護哥哥的!”
鼬輕輕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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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佐助幾乎已經摸清了木葉的很多路線。可不知道是不湊巧還是什麼原因,另一半糖果卻始終沒有送出去。
歎了一口氣,佐助站起身,沿着街道慢慢走回家。
前幾天木葉下了很大的雪。
仰頭看着遠方,火影岩上的巨大雕像也積了一些雪,看着好像那些雕像頭發花白一樣。不光如此,樹上、結冰的河流……都被純白色所覆蓋。
被四周景色吸引,不知不覺間,佐助走進了一片他從未來過的區域。
欣賞夠了風景,他剛想回去,卻聽不遠傳來隐隐約約的哭聲。
哎?佐助眨了眨眼,向那個方向走了幾步,躲在松樹後面看過去。
不遠處,白牆黑瓦的高大圍牆附近,有一個小男孩坐在沾滿雪的松樹林中,仰頭默默哭泣,時不時啜泣出聲。
他頭上綁着繃帶,黑色長發束在身後。看着圍牆内露出的屋脊,淚水劃過他的臉頰,滴在雪中。
佐助默默看了一會,腦海中忽然閃過那天鳴人的樣子。
……這個小男孩,也受欺負了嗎?
腳踩在雪地中,發出吱吱響聲。下意識邁步跑到他身邊,佐助猶豫的在他身前站定:“喂,你為什麼哭呀?”
早就聽到聲音的小男孩,卻沒有做出回應。他隻是擦了擦眼淚,抿嘴看向跑來的佐助,露出白色的眼睛。
“……白眼?”鼬曾經告訴過他這種眼睛,佐助有些驚訝的開口,“你是日向的人?”
不知為何,聽到日向兩個字,小男孩臉上露出難言的憤怒表情。他冷哼一聲,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雪就要走開。
“……喂!”這次佐助有了經驗,搶先拉住對方的衣袖:“有人欺負你了嗎?”
愠怒表情并未褪去,白眼男孩冷冷開口:“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我可以幫你教訓他們!”佐助先是正義感十足的回答,想了想,他又小聲說道,“不過,我聽說日向家出了事,難道……你是在為死去的日向族長弟弟傷心嗎?”
本來臉色和緩了一點,聽到後面,小男孩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着佐助:“那是我的父親!你真是可惡!”
話音未落,他忽然擡掌就向佐助攻來。
佐助愣住了。死掉的人,是他爸爸?那自己,豈不是變相害死了眼前這個小男孩的爸爸?如果自己的爸爸被人害死了……
不敢想下去。所以當日向小男孩一拳襲來時,呆愣的佐助沒來得及反應,一下子摔到了身後的樹上,松枝簌簌落下白雪。
咕噜噜的,他懷裡的糖罐滾了下來,天藍色的糖果散了一地。
“對不起!”佐助靠在樹上,有些痛苦的捂住肩膀,“抱歉,我隻是……”
仿佛這樣的發展有些出乎小男孩的預料,他沉默了一下,重新恢複成毫無進攻意味的姿勢。
“我……我對不起你……”本來就有些内疚自責,剛剛又看到小男孩的淚水,佐助小臉上露出歉然的神色,呐呐的連聲道歉。
“你好像不是那個意思,我剛剛也是一時沖動……”小男孩忍不住皺起眉頭,“可是你為什麼向我道歉?”
“我……”剛想開口,卻突然想起富嶽的囑咐,最終佐助小聲說:“我隻是為你爸爸的死感覺難過,對不起。”
不知怎麼的,看着佐助的神色,下一刻,小男孩忽然又流下了淚水,他連忙扭過頭去。
他冰冷的聲音下,是濃厚的悲傷:“日向家的人害死了父親,他們都不為此内疚,你一個外人,反而來和我說抱歉嗎?”
“我們确實不認識。”佐助小聲說,“我叫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他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我是甯次。”
“日向甯次?”
臉上閃過一絲憤怒,甯次瞪大眼睛,抿唇半晌才冷冷開口:“還好你出生在宇智波,否則,呵,你也要被套上籠中鳥吧。”
并不是很清楚日向家的事,但看着這樣的甯次,佐助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想了想,他跪在雪地裡,一顆顆撿起雪中的糖,抖幹淨上面的雪,重新放回罐子中。
和甯次面對面坐在樹下,他拿出其中一塊,剩下的都強行塞到了甯次手裡。
捧着罐子,甯次皺起眉頭,白色眼睛緊緊盯着他:“你要做什麼?”
想着最近修行的手裡劍術,趁甯次說話,佐助準确的将包開糖紙的糖丢進甯次的嘴裡。
甯次剛憤怒的揮起拳頭,就見佐助大大的眼睛盯着他,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呐,請你吃糖!很甜的,吃了就不難過了!”
一絲絲甜味彌漫在口中,坐在雪地裡,甯次愣了一下,感受着這後知後覺的甜意。
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下一刻,臉上湊過來一陣溫熱。
佐助小心的幫甯次擦掉淚水,好看小臉上笑容的甜度不減:“這麼冷,再哭就要結冰了。所以,甯次,不要哭了吧?”
本來要推開佐助的甯次僵了一下,他慢慢扭過臉去,小小的抿了下嘴。
“嗯……”
佐助,宇智波佐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