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目死了,大家齊齊換上了黑色喪服,出席了三代的葬禮。
佐助也去了。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三代對他也算得上照顧有加,因此,他也是十分尊敬三代火影的。
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這次的人生裡,連他的安危都是用預知未來的幌子來雙重保障的。宇智波遺産也是佐助拿石碑換來的,這次,他和木葉半點關系都沒有了。
眼前的人們神情肅穆又悲戚,依次上前奉上手中的純白菊花。看着這一幕,細雨中,佐助冷冷的勾起唇角。
宇智波的族人全都死了,他們是什麼反應?
當時,聽說鼬死在自己的手上,那些人又是什麼反應?
木葉的人是人,宇智波的人就不算人麼?
可不管怎麼說,一想到鼬馬上就會回來,他的心情又會詭異的好轉,幾乎可以用輕松愉快來形容。佐助仰頭看着湛藍的天空,漫不經心的回想了一下中忍考試的事。
那個時候,我愛羅因為用了假寐之術完全尾獸化,鳴人則通靈出了□□老大,借機一拳打醒了我愛羅,算是解決了一尾守鶴這個麻煩。
最後,看着我愛羅和鳴人雙雙脫力躺在地上,佐助跑過去帶走鳴人時,順便給我愛羅劇透了一臉,糾正了一下他的“誰都不愛我”這一念頭。
沒錯,就是關于媽媽愛他、夜叉丸愛他、爸爸雖然變态得很但是勉強也算愛他這件事。
我愛羅聽後,眼睛睜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佐助。或許是被鳴人打壞了腦回路,他連半句質疑都沒有,就在接受完鳴人的理論後奇迹般的相信了。
直到被手鞠和勘九郎帶走很遠,他還在回頭遙遙看着這邊。
在那之後,木葉也開始了重建的工作。因為一早忍者就将村民帶到了避難所裡,所以即便經曆了崩潰計劃,此時木葉村民還是有條不紊的修建着破損的房屋。
躺在空中庭院的天台之上,佐助雙手别起枕在腦後,十分有耐心的看着藍天上的白雲默默飄蕩而過。忽的,聽到天際傳來一聲清啼,他嘴角勾了起來。
忍鷹在他頭頂的藍天之上盤旋着,發出四聲清脆長鳴,看佐助已經站起身望向這個方向,忍鷹才展翅離開。
垂下的眼簾擋住他眼底的情緒,一動不動的,佐助在原地站立良久。
鼬……終于回來了。
拖着慢悠悠的步子,佐助擡眼打量着人來人往的嘈雜街道。
木葉茶街,一整條街上都是茶店和甜點店,木葉的人很喜歡點上一杯茶點,享用的同時再仰頭看着火影岩,他小的時候也常常被帶來這裡。
年糕紅豆湯、栗子羊羹、小豆粥什麼的,都可以在這裡買到。不過他幼時來的最多的,還是……
佐助的目光從團子店的藍色布簾上移開。口袋中,緊緊捏着自己的手指,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若無其事的看向斜前方的幾個人。
卡卡西手捧着親熱天堂,正轉頭和對面的夕日紅和阿斯瑪說着話。如果忽略他們時不時斜向某個方向的目光,三個人的神态都輕松非常。
像是回答着什麼,卡卡西語調拉長,慢吞吞道:“我來買供品,順便等人……等佐助。”
在他們身後幾步内的團子店裡,有兩個頭帶鬥笠身穿黑色袍子的人正面對面坐着。聽到這個名字,其中一人捧着茶杯的手指輕輕顫了顫。
此刻,卡卡西眼睛别有深意得斜向那個方向,再次看向紅和阿斯瑪。
“你會等人?好罕見啊。供品是給帶土的嗎?”阿斯瑪接收到了他的暗示,同樣開口問道。
“哼。”人未到,佐助一聲冷哼先傳了過來。
即便心中有所預料,聽到這個名字時,他還是止不住心裡的極度嫌惡。視線略過店裡的兩個人,他冷淡的瞥了卡卡西一眼,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卡卡西,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團子店裡,離他隻有幾步遠的熟悉氣息也消失不見了。
……走了啊。佐助扭過頭去,桌子上,隻空空蕩蕩的留下了兩杯尚且飄着熱氣的茶,以及,旁邊的一小碟三色丸子。
無獨有偶的,在場人的視線都投向了那個方向。阿斯瑪和紅同時與卡卡西對視一眼,像打什麼啞謎一樣,微微點過頭之後,他們兩個的身影就同時消失了。
佐助輕輕歎了口氣,不再留戀的轉身離去。
他讨厭鼬喜歡的納豆不假,但是,現在的他好像也沒有那麼讨厭甜的東西了。
隻不過,這次他的胳膊卻被人牢牢拉住了,佐助轉回頭來,皺眉看着卡卡西。這是在做什麼?卡卡西不就是拿他當個幌子嗎?這次怎麼又攔住他不叫他走了?
卡卡西收回手,白色眉毛下的眼睛緊緊盯着他,口中卻是與表情相反的欲言又止:“佐助,你……”
“幹什麼?”佐助表情不耐道,“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