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大廳的門口就爆發出了一股強橫的氣流,伴随着一道粗犷的聲音,“連魂師大賽的三強都沒進入,倒也有資格在這裡說話!”
挑了挑眉,水箬饒有興緻回身,門口走來一位身形魁梧的黑發男子,他的身高接近兩米,身形如鐵塔般黝黑結束,大踏步走了過來。
泰隆面色一喜,連忙迎了上去,“爺爺,你來了。”
正是力之一族的族長,泰坦。
就在泰隆喜上眉梢的同時,門口又來了兩位,一位的身形和泰坦一般高大,一位老者發須皆白,體型瘦削,二人身後還跟了數十人。
水箬倒是都認得,一個是禦之一族的族長牛臯,另一個是敏之一族的族長白鶴。
閑得慌,四個單屬性宗族的族長來了大一半。
她感到十分無語,但表情依舊沒變,淡淡地望着這烏央烏央一堆人。
“小娃娃,”牛臯對着水箬粗聲粗氣道,“我原諒你第一次來不懂規矩,我們從來是坐在這個方位上,你們另尋别處吧。”
“我可沒聽說這裡的座位是按照,從來,這兩個詞來定,”随手拍了拍即将爆發的泰鋒的肩膀,水箬神色自若,“當然,更不由你定。”
“我懶得和你廢話!”
泰坦和牛臯從未将面前的這個女孩放在眼裡,因為她背後不過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宗門,會做點生意有點錢,但沒實力。
在他們,或者是很多老牌宗門眼中,玉翺宗不過是一個避世許久的愣頭青罷了,即使今年出了那麼一兩個有天賦的小輩,可是哪個宗門沒有天賦魂師呢,如今聲量大些,不過是一時入世,如初生牛犢般引起些好奇目光罷了。
不耐煩地揮揮手,泰坦示意手下落座,“趕緊走。”
仿佛得了靠山一般,泰隆大踏步走了上去。
下一刻,大廳東南角的溫度仿佛陡然降了數十度,空氣中飄起了紫紅色的雪花片,飄飄然落下,走在最前面的,即将落座的泰隆,腳腕瞬間被凍結。
緊接着,紫色冰晶如毒蛇般沿着他的小腿後側蜿蜒而上,陣陣紫色水汽湧動,消失不見。
泰隆頓覺右腿膝窩一軟,龐大的身軀失去平衡砸向一旁的桌面。
這一切的發生電光火石,泰坦龐大的身軀靈活不足,根本不可能扶住自己的孫子,眼看着泰隆即将摔倒,又一陣紫色氣霧湧動,如一隻無形的手,又将身軀傾斜的泰隆推回了原位。
回神,泰坦和泰隆齊齊看向了一側。
不知何時已經靠坐在東側的一張椅子上的水箬擡眼看了看祖孫倆,攤手道,“雖然你摔了和我沒關系,但是大家都是來吃飯的,也不能把吃飯的家夥砸沒了不是,另找座位吧各位。”
一時間,對面在場的幾位臉色一青一白,相當不好。
這裡既然是宗門大會,自然有一些心照不宣的規矩,這裡的場地是主人家精心布置的,有矛盾可以,吵起來打起來都可以,但是不可以損壞東道主的布置。
桌子椅子杯子等等要是被誰弄壞了,規矩簡單粗暴,誰碰壞了誰負責去倉庫取物複原,複原之後都去庭院走廊冷靜冷靜,兩炷香時間後再重新入場選座。
不過一般動起手來,雙方都要出去坐坐。
泰隆心知肚明害他摔倒的罪魁禍首,也知道若不是剛才最後那一下,以他的體格摔倒,桌子不知道,桌上的物件肯定要碎一地。
但他沒有證據,畢竟人離他老遠。
力之一族善鍛造,脾氣也尤其暴躁,不過泰坦畢竟當了多年族長,也不是個特别沖動的,但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周身的氣勢瞬間發生了變化,但魂環未釋放,泰坦的身後忽而出現了一頭猙獰的金色猩猩,但身為魂鬥羅的他氣勢内斂,力量沒有絲毫外洩,一拳揮向水箬,如排山倒海。
他這一拳,沒有用魂技,隻是動用了武魂本身強大的力量特性,對方隻要接,力量之間的碰撞必然會發生小範圍能量外溢,造成室内物品損毀。
目的很明确,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一起出去吧。
水箬的身形依舊未動搖半分,連魂環都未曾亮起,仿佛迎面而來的拳風全然不存在一般。
膽量非常。
與此同時,她的身旁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三道白色虛影。
那是約莫一米高的鶴影,輪廓清晰,栩栩如生,可以清楚看見鶴頂呈現朱紅色,鶴頸三道黑色筆直延伸至羽翼。
三隻白鶴緩緩震動羽翼,化為柔和的白羽,包裹在水箬身邊,在衆人驚奇的目光中,大力猩猩沉重的拳頭仿佛一拳打進了棉花,停留在距離水箬身前一寸的地方,再沒有前進一步。
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被白羽吸引,而很少人在意後,水箬的身下,似乎有幾股黃沙在湧動。
那一刻,連風也好似靜止了一般。
在一片寂靜中,門外走來一位白衣男子,黑發束起一絲不苟,左手背在身後,通身氣質溫文爾雅,緩步來到了水箬身旁,擡手揉了揉女孩的腦袋。
然後被女孩兇巴巴地拍掉,“才來!摸小孩頭長不高。”
白衣男子也不惱,“好了好了,不摸。”
來人是水箬最大的堂哥,名南宮烨,武魂雲松鶴,控制輔助系魂聖。
将目光移到對面,他右手輕揮,白羽散去,泰坦也慣性收拳,作為以力量見長的魂師,對方的能力對他來說有點陌生,頗有幾分以柔克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