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裡第三次從酒店房間裡醒來,昨天比賽結束,今天佐久早他們該回宮城去了。
除了通常的賽程,佐久早賽後還有采訪和直播,一直忙到很晚。他們後來都沒說上什麼話。
她翻過身點亮手機屏幕,佐久早的手機上有好幾條來自佐久早的消息。
【遠藤由裡:遠藤小姐,我覺得你的身體快暈過去了。】
【遠藤由裡:你生病了嗎?如果有需要吃的藥我出發之前幫你吃。】
【遠藤由裡:還是因為之前說的那件事?我昨天看到消息了,但是太忙所以沒來得及回複。】
【臣臣:對不起……我昨天隻睡了兩個小時。】
【臣臣:因為稿子要得很急,我交了初版之後編輯那邊又提了很多需要修改的地方。】
【臣臣:我會快點去把身體換回來,真的很抱歉。】
今天兩個人都早早出門,交換身體的過程非常順暢。
佐久早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昨天我就想說了,你是不是在工作上被不公正地對待了?怎麼會忙到那麼晚?”
由裡搖搖頭:“不是那麼嚴重的事情,真的隻是幫朋友的忙而已。上次我們見面朱裡小姐還請我喝了一杯咖啡呢。”
佐久早皺了皺眉:“原來遠藤小姐是一杯咖啡就能收買的人。”
由裡解釋:“她真的很親切,這個也是突發情況,以後就不會再這樣了。”
佐久早欲言又止:“希望如此。”
周一佐久早要回俱樂部趁熱打鐵進行詳細的錄像複盤,作為連續兩場惡戰的彌補,周二上午可以休息。
晚上佐久早回到家,隻有卧室亮着燈。由裡沒有關上門,隻是虛掩着,于是他路過時得以看到她還在趕稿。
佐久早敲敲門:“明天上午我休息,要不要幫你多睡一會。”
“不用了,明天截稿,我肯定不能睡太久的。”由裡回過頭,臉上頂着黑眼圈,她已經很累了,所以說話的聲音也輕輕的,“佐久早君還是照常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佐久早站在門口沒有走:“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你總是在趕截稿日。”
“其實本來都可以按正常時間畫完的,但是上周朱裡小姐讓我幫忙畫幾個Banner配件。”
“又是她?”佐久早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以前以為由裡總是要緊趕慢趕才能完成作品是因為拖延成性,但是和她相處了一周,發現她明明把幾乎全部的時間都投入在這件事情上還是做不完。
這分明就不是正常的。
由裡歎了口氣:“本來不用我畫的,但是朱裡小姐說原本設計Banner的美術編輯離職了,新編輯還沒有交接好。”
佐久早追問:“那她給你錢了嗎?”
“沒有,她說除了我實在沒有人有時間幫忙,所以……”
“遠藤小姐,你對别人的過度關心已經透支了你的健康,影響到你的工作了。”
由裡向他保證:“我會快一點畫的,下次不會讓佐久早君不舒服地醒來了。”
她根本就沒懂。佐久早有點煩躁:“不是那個問題……”
他還想繼續說,但由裡看起來并沒有精神和他争論這件事情。
她說:“我現在真的得去忙了。”
好吧。佐久早沒有再堅持,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第二天早上由裡早早起來找佐久早互換身體。
昨天她把進度好好趕了一下,雖然睡得還是比平時少了點,但是肯定不會讓佐久早再體驗起床之後腦子像被車撞了一樣的痛苦了。
佐久早半開着門,這就是她已經可以進去互換的意思了,但是今天有點不一樣,他在接電話。
由裡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挂斷,隻剩下一串緊湊的忙音了。
可是這是由裡的手機啊,為什麼佐久早會在接她的電話呢?
“早,我正想和你說呢,”佐久早飛快地吻了她,“你的編輯打電話來,我幫你錄音了。”
換回身體的由裡拿到了自己的手機,順勢打開了電話錄音。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說:“又來了,和其他的作者議價失敗之後就來找我補位是嗎?”
電話那頭的朱裡小姐尴尬地幹笑了幾聲:“由裡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當然是覺得這個機會很合适你才會推薦你去畫呀,你還是新人作者,曝光度很重要的……”
“可是海報上面又沒有我的署名,别人從哪裡知道這是我畫的圖呢?”